這個單細胞生物,果然很快被激怒了:“啰啰嗦嗦的吵死了!你想惹我的拳頭發火嗎?!”
群衆一哄而上,将舞台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尖叫的、拍掌的,一時間吵鬧得不可開交。
而楚聖賢和那幾少王少妃則遊哉遊哉地坐在寶石座椅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漠然态度。
就在這時,不知道人群中誰突然伸手,一杯果汁迎面潑到了我臉上!
艱難地擠出人群裡,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腦袋,搖搖晃晃地去到洗手間。
廁所裡,我胡亂清洗着臉上和發絲間的果汁。
該死!到底是誰惡作劇才我的臉上潑果汁呀!氣死人了啦——└(`口′)┘
正在我憤憤不平的時候,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從隔壁的男廁響起:“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我的心“咯噔”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有人遇到危險啦!
所有人都到月宮中廳狂歡去了,連服務員都一個不留。
那個呼喊救命的女聲還在叫,一聲一聲,凄厲又絕望:“救命啊——”
已經來不及想太多!我貿然沖進男廁,發現隻有第三格隔間的門是關着的。
暗暗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我順手抓過擱在一旁的掃帚,猛地踹開木門——
沒人!("⊙□⊙)
在抽水馬桶上放着一個錄音機,那個不斷呼喊救命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我心一沉。
果然,耳後響起廁所門關上的聲音!
一隻白皙的手拍在我的肩上,伴随着一個尖銳的女音:“喲,‘四大場’!沒想到你還真好騙,早知道我就不必絞盡腦汁想這種高超的招數了,直接把男廁的門牌改成女廁豈不更容易。
”
話音一落,立馬響起一陣配合似的狂笑。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喬希琳和她那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壞朋友!
我一直堅信: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錯了——她,喬希琳,就是宇宙無敵的超級超級壞種子!居然利用我的正義感把我騙進了男廁所,強行剝光了我的衣物,然後把隻穿着四角短褲和胸衣的我關進了廁所的隔間裡。
我雙手襯着下巴坐在馬桶蓋上,臉都快皺成了抹桌布。
雖然在心底狠狠詛咒了她n+1遍,可仍舊無法改變我被關在這裡的事實!~~~~~~
怎麼辦?隻能等舞會結束,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我再偷偷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裹身體的衣物或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突然,有男生的談話聲離廁所越來越近。
不知道為什麼,接下來不停地有男生沖進廁所,而且都是拉肚子。
一時間,本來清淨的廁所吵吵鬧鬧的像個宰豬場。
而且有一個家夥,居然拼命拍打着我的廁所門:“仁智,仁智!你怎麼進去這麼久都不出來啊?!不會出事了吧?!”
什麼仁智啊!我才不是什麼仁智……
我弓着背,整個身子都繃成一根弦,兩隻手則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不小心發出聲音。
用腳趾思考都知道,這肯定是喬希琳和她那群壞朋友做的好事!就知道她們不會安心讓我呆到舞會結束!
“喂,仁智!你該不會是失戀了想不開,想要自殺吧?!”
那個家夥在那裡說着子虛烏有的話,引得那些等着上廁所的男生一陣唏噓,最後居然讨論着要不要撞門。
混蛋!不要陷害我啊……
我抱着頭,眼前立即浮現出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面——
我脖子上挂着“我是色女”的牌子被拷進了警車,身邊圍滿了警察和記者。
爸爸媽媽抱着電視機哭得聲嘶力竭,李英俊頭發蓬松精神崩潰。
江少倫、楚聖賢和紫荊市所有的市民都站成一線,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忽然,“砰——”的一聲撞門聲,将我拉回思緒。
我趕緊用肩膀抵住門。
天啊!為什麼會這樣?!我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雖然稱不上好人,但至少也是安分守己的小平民,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我?
門闆無助地呻吟着,每接受一次撞擊就劇烈地顫抖一下。
我微薄的力量根本就抵不住,也許門闆随時會被撞破——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聲大吼響在嘈雜吵鬧的廁所裡:“全都給我滾出去——”
是江少倫!
還沒等我從這一連串的事件中回過神來,一件白色的外套從木門上遞了進來:“穿上!”
我由于驚吓過度,腦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站着,好半天都沒有動彈。
“鄉鄉妹!你不會是在裡面睡着了吧?!快點把衣服穿上!”江少倫焦急的聲音再次從門闆那邊傳來。
我這才清醒過來,機械地接過衣服,穿上。
因為衣服是男式的,很寬很大,穿起來遮到了膝蓋,就如裙子般。
擰開了門,還沒等我看清江少倫的臉,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的手臂緊緊的,緊到讓我難以呼吸。
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發:“該死的,不準哭!”
他的聲音濕濕的像裹着清晨的霧,還夾雜着露珠的濕氣。
我縮在江少倫的懷裡,身體一刻不停地顫抖,連手指都在痙攣:“……嗯。
沒有……哭……”
輕輕閉上眼睛,我用力呼吸江少倫身上的氣息,仿佛這是能夠讓我安靜下來的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