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精可以徹底麻痹他痛苦的神經,那麼他願意就此長醉不醒!
“紫青,新年快樂!”眼前仿佛晃動着一道俏麗的身影,依稀記得那些守望的日子,他躲在酒吧的角落裡,一次次目送左飛宇和紫青雙雙離去。
老天待他何其殘忍,為什麼給了他希望又徹底毀了他的美夢?在他剛剛品嘗到愛情的甜蜜之後接着就給了他一杯沒有解藥的毒酒!
紫青,你可知道我心裡的痛?我想見你,卻又害怕見你,我已經沒有資格擁有你,你知道嗎?
溫熱的淚一滴滴落入面前的酒杯中,酒突然變得好苦!
身上的手機已經快被打爆了,當最後一格電都被消耗殆盡時風佑鴻終于喝光了最後一杯啤酒。
刺耳的鞭炮聲響徹夜空,新年的鐘聲已經敲響,酒吧裡隻剩下風佑鴻一個客人了。
“年輕人,我們酒吧要打烊了。
”酒吧老闆不好意思地下逐客令。
“哦!”風佑鴻大着舌頭應了一聲,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要不要我幫你叫輛車來送你回家?”酒吧老闆好心地問他。
“不……用,謝謝!”盡管有些站立不穩,但是風佑鴻的意識卻出奇的清醒。
人是奇怪的動物,越是想醉越是醉不了!
除夕夜的馬路空蕩蕩的,隻有昏黃的燈光輝映着風佑鴻落寞的身影。
冷風吹得他的臉隐隐生疼。
他蜷縮着身子,坐在巴士站的候車椅上。
冬天的夜空灰蒙蒙的,月亮也懶洋洋地躲在了雲深處,風佑鴻呆呆地坐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忽然射來一道耀眼的汽車燈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轉眼間就穩穩地在風佑鴻面前停下。
“風佑鴻,你發什麼神經?大年夜的,你做孤魂野鬼呵你?你知不知道人家很擔心你,為什麼不接人家的電話?你欠揍呵你?”左飛宇打開車門,氣勢洶洶地走到他面前,挨着他的身體重重地坐了下來。
“孤魂野鬼?我現在倒真的想變成孤魂野鬼,免得在陽間受苦受累。
”風佑鴻慘然地笑,紫青,你很擔心我嗎?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接你的電話嗎?因為我不想讓你跟着我一起痛苦呵,這毒酒我一個人喝就夠了,用不着你來陪!
“喂!風佑鴻,你真的有點不正常了呢!發生什麼事了?你的勞斯萊斯車呢?”左飛宇聞到了風佑鴻身上濃烈的酒氣,于是他用力地拍了拍風佑鴻的臉,想要拍醒似乎已經酒醉的他。
“車子壞了……”風佑鴻想起了停在黃紫青家隔壁樓下的車,不由感慨萬千,如果車子沒壞,他就不會遇見黃麗豔,他的夢就不會那麼快粉碎了,可是車子居然壞了!“飛宇,你知道嗎?車子本來好好的,卻莫名其妙地壞了,你說怪不怪?難道這就是命,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數……”
風佑鴻無力地靠在左飛宇的身上,竟然孩子似地痛哭失聲。
左飛宇被他哭得心亂如麻,他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得要複雜,難道他和紫青吵架了?可是男女之間吵架不是很正常的嗎?怎麼風佑鴻這小子搞得像世界末日似的,這可一點都不像平日雲淡風輕的他了!
“風,你是不是和紫青鬧别扭了?”等風佑鴻稍稍平靜些,左飛宇忍不住問他,要不是黃紫青半夜三更地打電話來詢問風佑鴻的去向,他也不會滿大街地亂轉來找他了。
風佑鴻很幹脆地搖了搖頭,否認了左飛宇的假設。
“是和你爸爸鬧翻了嗎?”左飛宇糊塗了。
風佑鴻再次搖了搖頭,然後仰天長歎了一聲。
“得了,你不要給我猜啞謎了,大冷的天,還是早點回家鑽被窩去吧,我看你是太無聊了,沒事找事。
”左飛宇不由分說地拉起風佑鴻的手,往自己的法拉利跑車走。
風佑鴻好像木偶似的任由左飛宇牽着坐進了副駕駛座。
給風佑鴻系上安全帶後,左飛宇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到車的另一邊,開門坐進駕駛座,正準備發動引擎,身上的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喂,紫青嗎?我已經找到他了。
”左飛宇翻開手機蓋,接聽電話。
“他在哪裡?人好嗎?他沒事吧?”手機那頭黃紫青的聲音都快嗚咽了。
“他沒事,隻是喝了點酒,有些胡言亂語。
”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左飛宇一邊說一邊酸溜溜地瞪了副駕駛座上的風佑鴻一眼。
“我現在送他回家,你放心吧。
”
“對不起,大年夜的還來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黃紫青的語氣裡充滿了對他的歉意和對風佑鴻掩飾不住的關切。
“沒關系,隻要記得下次不要再說我幼稚就行。
”左飛宇調侃地回答她。
“對不起。
”黃紫青越發不好意思了,但是她最擔心的還是風佑鴻,“飛宇,他醉得厲害嗎?我能不能和他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