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真感動。
我連眼睛都濕了,不是裝的。
"來這裡呢,是要見一個人。
"他說。
"人?"想不到這種神仙入化的地方還有人。
我擡頭到處打量:"這裡住着老神仙嗎?哪門哪派的開山鼻祖?你練了跆拳道不夠,還在上山拜師學藝啊?"
"是,也不是。
"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那麼多事?"懶得理他,我跑過去打開每一扇門,看看裡面有什麼。
他在我的背後叫:"不要亂跑。
"
我才不管那麼多,興沖沖地把頭探進開着的側門内,裡面很陰暗,我的眼睛還沒怎麼适應過來,裡面就突然閃出一個白白的影子,吓得我魂飛魄散。
"啊——"我尖叫,腿一軟,一下子就跪到地上,媽媽呀,這廟裡鬧鬼。
"白……白先悠……有鬼!"我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什麼鬼!"他跑過來把我扶起來,說,"這是我師父。
"
然後他走上前去,畢恭畢敬地對那人喚了一聲:"師父。
"
我的下巴幾乎掉到地上。
師父?這個年代還有那個稱呼嗎?我看一眼那個所謂的"師父",這種頭發胡子眉毛都白白的,年紀一長把的人,感覺是隻有武俠小說裡才有的古董人物,怎麼會出現在我眼前?
"對不起,老人家。
"我也乖乖地道歉。
這位老人家是白先悠的師父哎,誰知道他功力有多深,搞不好揮一揮衣袖不帶我一片雲彩,我卻已經在另一座山頭了。
老人家比較嚴肅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敢正眼看他,捂着胸口,仍然驚魂未定:"吓死我了!"
"叫你不要亂跑嘛。
"白先悠還在那裡念。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
"就是有人打我,我也不亂跑了。
"可是這個老人家好兇好可怕,我們快走吧。
"
白先說看出我的不安:"你害怕就到外面去吧,我跟師父說會兒話。
"
我一聽,擡腿便跑。
我是真的害怕的說。
廟外就舒服多了。
有一點點接近大自然的感覺。
我呼吸着特别清新的空氣,忘了身在何處。
唉,有一天,丢掉所有的抱負和一責任,來這裡搭一座木屋淡泊名利甯靜緻遠地過一生,也不錯!我對着天空吐了幾個泡泡,看到白先悠向我走過來。
"我們下午下山,師父留我們在這裡吃午飯。
"他說。
"午飯?不會是要吃齋飯吧?"我很緊張地問,頭上立馬亮起三條黑線。
"有問題嗎?"
"沒……沒有。
"我撒謊。
"别擔心,師傅人很好。
"他以為我還在害怕他的師父,本來不怕的,一聽到要吃齋飯,我又怕了,齋飯哎,吃不飽的說。
不過我不能讓白先悠擔心了,于是說:"是啦是啦,人很好,就是有一些古闆。
不過我還是很尊重他老人家。
"
"白先悠,這個師父是什麼師父?他教你武功嗎?"我問。
他搖頭:"大一有一次我爬山,看見師父,後來便經常來拜訪他,常常陪他聊天。
"
哦,原來是這樣。
我笑起來:"難怪我總覺得你有一種特有的氣質,可能是因為經常陪老人家聊天的一種積澱。
哎,白先悠,我跟你講哦,人家國外很早以前就修女也瘋狂,不過你師父是那種比較正派的大師,肯定連山都沒下過。
"
"好啦,你不要說些有的沒的,小心師父打你。
"
哦,我立刻乖乖地閉起嘴巴,這個老人家好像真的不太喜歡我的樣子,我最好不要再惹他煩了。
吃過午飯不到兩小時,我躺在外頭大樹下的石凳上,突然感覺腹響如雷響,又不好意思喊餓,隻好幽幽地去求人家:"白先悠,我們下山好不好?"
"不喜歡這裡嗎?"
"喜歡當然是喜歡,不過肚子也好餓。
"
"中午沒吃飽?"
"齋飯哪裡吃得飽啊?我們下山好不好?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一面說一面張牙舞爪龇牙咧嘴,活像隻在撕小白兔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