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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樸海天輕喚。
莫小暖點了點頭:“哥,你先回去吧!我送你出去!”
樸海天啞然的望着她,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你這丫頭,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趕表哥走?”
“但是表哥不會生我的氣的,不是嗎?”莫小暖揚唇,眼角是罕見的笑意。
樸海天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外面風大,就不必送了。
其實我也确實該回去了,明天我來接你上學,好嗎?”
莫小暖點頭,拿起那條圍巾,幫他系在脖子上:“知道嗎?哥。
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那時候總想,若是再見到你,一定要親手把這條圍巾圍在你的脖子上還給你。
”
質本潔來還潔去,他親手将圍巾系在她頸上,将溫暖給她。
如今,這份溫暖陪着她長大成人。
她終于可以還給他了。
樸海天自始至終都含笑注視着她:“小暖,你要相信我,今後不會再讓你受絲毫傷害的!”
莫小暖的手緩緩放下:“為什麼?”
“因為你是小暖呀!”他高深莫測的故作神秘,調皮的在她頰上一吻:“我走了!晚安!小暖!”
“晚安,表哥!”莫小暖揮手。
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才怔怔的擡起手。
他的吻溫柔如雨,輕輕落下,宛若被一層白色的香甜霧氣包裹,不同于安凡那份霸道的溫柔。
樸海天就像一場無聲雨,他的人,他的吻,都是這樣輕輕款款,潤人心田。
莫小暖遠遠就看見安凡站在黑暗中的身影,他手指尖那點紅色的光亮,在夜色中明亮如星子般讓人無法忽視。
她明明一步步的向前邁進,卻感覺安凡正一點一點的離自己越來越遠。
人尚未走到近前,已被安凡一把拉住懷中。
今夜的他,如此刻的北風般狂亂霸道,緊緊擁着她纖細的腰,右手從她的發間輕輕穿過,捧着她的頭。
天昏地暗也好,天崩地裂也好,他隻想這樣擁着她,吻着她,仿若生命的綿延不止隻想換成此刻傾情一吻,抵死纏綿般的至死方休。
她默默承受,腦中空白一片,宛若失憶般。
風聲很大,安凡的大衣緊緊裹着莫小暖,懷抱裡如四季如春般的溫暖灼燙。
突如其來的一道光亮,有人在暗處驚喜狂呼:“我拍到了,我拍到了!”
莫小暖心裡一沉,拉過安凡便往巷外的大街上跑去。
她覺得自己腦中仍是一片空白,恍惚中,仿佛身後有無數人叫嚣着追趕而來。
他們拿着鐵鍬,拿着掃把,拿着各種各樣的鈍器,甚至有鍋鏟。
他們大叫着
“抓住她,别讓她跑了,居然趕偷我們的東西!”
“看哪!她快跑不動了”
不,不能被他們抓住了。
莫小暖抓緊了安凡的手,一路狂奔,她曾經在廣場看過一個小偷被人抓住,打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滿臉是血,渾身是傷,半天都無法動彈。
如果他們抓到了自己,會不會也那樣打我?不,我還這麼小,會被他們活活打死的!
莫小暖更用力的抓住安凡的手,雪花紛紛灑灑,突然飄了起來。
“你到底要帶我跑到哪裡去?”安凡終于開口。
莫小暖陡的停了下來,結束了嗎?她略顯遲鈍的往身後望去,見到空無一人的大街,終于松了一口氣,想想,又看了看,面色蒼白。
安凡情難自禁的将她擁入懷中:“你其實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呃?”莫小暖錯愕的望着他。
“你怕狗仔隊拍到我的臉,所以才這樣拉着我跑出來,你想保護我,對不對?”他眸光閃爍着勾魂奪魄的幽然光芒。
莫小暖沉默,拉起他的手那個片刻,自己确實是擔心記者拍到他的臉。
但是,後來卻純粹隻是因為這樣的奔跑而勾起幼時不愉快的記憶。
“下雪了!”莫小暖攤開手心,看雪花在掌心無聲融化,任由他這樣緊緊的抱着她。
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溫。
安凡輕輕歎了口氣:“莫小暖,我該拿你怎麼辦?”
“你現在不比從前了,有的時候也要替你們公司着想。
太任性的話會對你的事業造成影響的。
”
“那又如何?”安凡不在乎的挑眉,若不是為了小涼能過得好些,他根本不會去當什麼鬼明星。
“你現在做的這些,不都是為了小涼嗎?難不成你想回到從前?讓小涼跟你一樣?”莫小暖冷冷回頭。
安凡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又在為我着想了,是嗎?”
“你這個笨女人,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安凡推開她,迎着大雪向更深的夜色中走去。
午夜的街頭,不知誰家的房間裡,忽然傳來了安凡新專輯裡的那首《送别》。
你我無邪的笑臉,葬在了天邊,
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