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指間纖長靈巧的滾動,薄薄的皮也流暢的向下落。
不時擡起頭看看莫小暖,笑容溫暖。
雖然已經立春,但是還是略有寒意。
他穿着藍白相間的條紋毛衣,配上卡其色長休閑褲,顯得格外的親切。
有護士推着小車進來送藥,看到樸海天在,頓時笑容滿面:“樸先生,又來看你表妹了!”
“是啊!又要麻煩崔護士您了!”樸海天站起來,把蘋果遞給莫小暖,回頭對護士溫柔的笑了笑。
那名護士端着一杯溫開水和藥,正走向莫小暖的床位,看到樸海天對自己笑,不由得一愣,半晌沒回過神來。
正在這時,隔壁區的護士正好也從這經過,見樸海天也在,立即興奮的沖了進來:“海天哥,你也在這啊!”
海天哥?莫小暖看了那個嗲聲嗲氣的護士一眼,有些好笑的從崔護士的手中徑自拿走藥和溫開水,自己吃起藥來。
“什麼海天哥,你跟樸先生很熟嗎?憑什麼這樣叫他?”崔護士一看到另一個護士,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怎麼,你管得着嗎?海天哥都沒說什麼。
你看看你啊,一天到晚有事沒事就來看31号床,你這個區的病号都在投訴你不負責,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隻是想借故親近海天哥……”
“你說什麼呢?”崔護士随手拿起車上的測溫計就往她身上砸去,那名護士避之不及,正好被砸中額頭,頓時抱頭叫了起來:“哎喲!你敢打我?”
說着頓時沖過去用力撲向崔護士,兩人竟在莫小暖的床前扭打成一團。
“别打了!”樸海天上前,架住兩個人。
先是看了看崔護士的臉:“你沒事吧?”神色關切,崔護士頓時委屈的扁了扁嘴:“這女人簡直就是惡貓,居然上來就抓人家的臉……”
“海天表哥,她揪得我頭發好痛啊!”另一個護士不甘心的跺着腳。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這裡是醫院,如果讓護士長知道你們倆在病房裡打起來,你們就有苦頭吃了。
都回去吧!”
“可是……”原本還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忽然默契十足的開口,顯然都不願意就此離去。
樸海天裝作沒聽到,扶起莫小暖:“小暖,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走到莫小暖面前時,用力眨了眨眼睛。
莫小暖明了的點點頭,伸出手,任樸海天拉着自己往醫院的活動區走去。
病房裡,還有護士不甘心的呼喚:“海天哥……”
“什麼海天哥啊!你這個小蹄子,不許你這樣叫樸先生!”
“關你什麼事啊,臭丫頭,還想打架不成?”
……
莫小暖靜靜望着樸海天的側臉,安凡如果在這裡,也許,會更熱鬧吧!
思及此,腳步不由一滞。
陽光輕輕打在她的臉上,有柔柔的暖意,如母親當年溫柔的手。
莫小暖輕輕舒一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再也不要想起安凡了。
樸海天拿着透明膠,細心的将那些精心挑選的牆紙貼到牆上,莫小暖則在一旁,負責将整疊的牆紙一張一張的分開,鋪好,再剪下适當長度的膠帶,粘在小茶幾的邊沿。
牆紙都是樸海天選的,大朵大朵的波斯菊,還有各種顔色的花,總之花花綠綠,素雅卻很甜蜜。
“哥,這樣子我晚上會不會做被花吃掉的惡夢的?”莫小暖環顧四周的鮮花,她很想告訴樸海天,她并不愛花。
但話到嘴邊,看到樸海天認真的神情還是忍住了。
上帝其實還算公平,它不會輕易給人以徹底決望的機會。
貼完牆紙,樸海天和莫小暖都累得說不出話來,望着漸漸恢複原狀,并比重新更漂亮的房間,莫小暖忽然輕輕笑了起來:“我好像快20歲了,還要住這麼幼稚的房間嗎?”
“小暖,表哥這麼辛苦,你不誇獎感謝也就算了,居然還問這種問題?”樸海天佯怒道。
莫小暖笑了笑,下意識的想撥弄自己的頭發,卻想起頭發都已經剪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樸海天幫她系上了一條藍色的頭巾。
雖然看上去很漂亮,但莫小暖的心卻止不住的空了。
從小到大,她都留着長發,雖然有些一成不變的感覺,但是她心裡清楚,她那一頭公主長發,都是在替母親留着。
任何時候,辛酸也好,快樂也罷,她都會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長發。
她隻是想告訴母親,自己心裡現在在想什麼。
但是……
“對了,我買了禮物給你!”樸海天忽然站起來,急急的往門外走去:“我居然忘在車上了。
”
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個很漂亮的禮物盒。
“為了慶祝你出院,特意去買的。
挑了很久喔!”說着揚起禮物盒,在莫小暖面前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不許偷看喔!”
莫小暖輕輕拿手心掩住眼睛,樸海天輕輕拆開盒子,伸手便解開了莫小暖頭上的頭巾。
隻見她頭上雖然新長出了極短的頭發,但是那條猙獰的疤痕還是像條蛇一樣盤踞在她的頭頂。
心裡頓時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
伸出手指便輕輕撫上了那道長痕。
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