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懷疑我嗎?”塞巴斯蒂安忽然注視着我開口道,“懷疑我的真誠,懷疑我的溫和,懷疑我親善的舉動?呵呵,你看上去已經聽說過我過去的一些事情,是嗎?”他頓了頓又說,“我說過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當然你聽說過的那些事情也許是真的,有一些人類背叛了我,讓我傷透了心,所以我給予他們一些他們應得的懲罰。
我相信你會明白,這是在合理不過的事情。
”
見我眼底微微升起驚恐的神色,塞巴斯蒂安忽然微笑起來,那抹微笑在身後那一支大隊訓練有素的黑衣騎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你在害怕?”他的聲音仿佛染上魔力,我竟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回答他。
覺察到這一點,我驚慌的回過頭去想去尋求刹那的幫助,但刹那的神色卻波瀾不驚,他冷漠的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我的目光又立刻尋找着站在身旁的不破冥和克勞,可就在這時,塞巴斯蒂安溫和卻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仿佛被魔力操控般,我再次将頭轉向他。
“不需要害怕我,我并不是一個壞人,也不會傷害任何人,除非他背叛我!”說到“背叛”這兩個字時,我發現有抹異樣的神色在塞巴斯蒂安血紅色的剔透眼眸中飛快閃過,随後他的唇邊挂起一抹友善的笑容,“我隻是一個憎恨背叛者的人,所以千萬不可以背叛我,就算是我最最親密的那染”
不知為何,當他的口中說出“那染”時,我忽然感覺到塞巴斯蒂安隐藏在血管中的心痛在這一秒散開,但又迅速消失了,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怎麼會?那樣高貴冷靜的一個人,他的眼神中怎麼會出現這種悲痛的神情?
我搖了搖頭,剛想否定自己的想法,克勞的斥責聲忽然響起。
“你給我住口!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提到那染!”克勞失控般沖塞巴斯蒂安大吼,很快的他被不破冥拉住,但後一秒他的無理立刻被塞巴斯蒂安身邊的一個人阻止。
“克勞,不許對主人無理!”
“布魯克你”克勞憤怒又不敢置信的瞪向那個阻止他的人。
原來他是布魯克,那他身邊那個比較老一點的,就應該時莫斯科特了。
我朝他們眨眨眼,把這兩個人跟他們的名字對号入座。
可是剛才那種清晰的心痛感覺
想到這裡,我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塞巴斯蒂安公爵。
剛才那一瞬間,我分明從他身上感應到他的那種刻入骨髓的悲痛,同樣的感覺我曾經在moli城堡見到那染時,在他的身上感覺到過。
難道他們兩人間有什麼很深的羁絆,或是糾葛嗎?
我費心的想了想,但終究還是想不明白。
就在我沉思的片刻,不破冥的聲音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好了,我們大家都先不要吵,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知道怎樣找到卷軸,還有打開它的辦法。
”
不破冥冷靜的聲音很快平複了騷動的現場,古戰場裡站着一大隊人,大家全都安靜下來沉思。
這是,天邊的晚霞已漸漸落下,天空開始變成朦胧的灰紫色。
“我支持你的觀點,隻不過現在連卷軸殘片都還沒有出現,又何必先着急尋找打開卷軸的方法呢?”塞巴斯蒂安的話是在回應不破冥剛才的話語,可他幽深的目光分明停在刹那的身上。
片刻後,他忽然說:“我們應該先合作,一起找到卷軸殘片。
”
“什麼?”
“不可能!”塞巴斯蒂安突然提出的荒廖要求立刻激起不破冥和克勞的強烈反對,他們的目光敵視的盯着塞巴斯蒂安,當然布魯克和莫斯科特立刻擋在了他們的主人面前,兩方仇視的目光兇狠對峙,場面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打破了正僵持着的局面。
“好。
”一個懶洋洋又十分冷淡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響起,我吃驚地立刻回頭,對視上的是刹那那張一副無所謂模樣的淡漠臉孔。
“什麼?”不破冥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轉過頭盯着刹那,和他一起轉過頭來的還有克勞。
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交彙,忽然眼神同時沉了一下,默默地轉過頭去。
他們兩個剛才的表情是
我心生疑問地望向不破冥和克勞,發現剛才還都很激動的他們,卻在刹那的那一聲“好。
”的答應後瞬間變得安靜。
他們的眉宇微微地輕蹙着,低着頭仿佛有着共同的心事般,兩人同時表現出隐隐擔憂的模樣。
可他們究竟在擔心什麼呢?
我的目光全部投注在不破冥他們身上,卻沒發現此刻塞巴斯蒂安已經下馬走到了我和刹那的面前。
巨大的黑影籠罩了我,我下意識地擡頭,并驚慌地擋在刹那面前,我怕塞巴斯蒂安傷害刹那!
可當他真正來到我們面前,我的擔心仿佛成了多餘,我看見尊貴的塞巴斯蒂安公爵竟然走到刹那面前,左手放在胸前,向刹那彎腰,表示崇高的敬意。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高貴的公爵為什麼要做出仿佛對王者才會做的那種尊貴的動作?
我不解地注視着站在我面前的塞巴斯蒂安,他高貴的面容對着刹那輕輕地扯出一個友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