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帳篷那裡拿了水袋回來,順便還帶了一點吃的。
”
我走到刹那身邊,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緩慢,我害怕自己微微顫抖的雙腿會讓刹那看出破綻,我盡量平穩自己的呼吸,走到他旁邊,又慢慢蹲下身,坐下。
我故意裝做調皮的探頭看了眼刹那正在看的資料:“你在看關于卷軸的資料啊?”
刹那皺眉,冷瞥了我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不惜偷窺我的資料。
“不看就不看嘛,”我撇撇嘴,有低着頭解開和水袋綁在一起的那袋血漿,喜滋滋的伸出手一臉讨好摸樣的将血漿遞給刹那,“肚子餓了吧?填飽肚子再繼續看資料嘛。
”
我微笑着,眉眼如新月般笑呵呵的望着他。
對,我要假裝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絕對不讓刹那發現我有半分不對勁。
就算所有人都想害他,我都會是那個第一個擋在他面前保護她的人,絕對!
注視着遞到他面前的血漿,那樣鮮紅的血液在橙黃色油燈映照下,若明若暗像塊半透明的血液琥珀般剔透好看。
“你放心吃好了,這帶血将是不破冥他們為戰鬥準備的哦,不是塞巴斯蒂安他們的。
”我抿了抿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加明顯了。
他目光深沉、不動聲色地注視着眼前的這袋血漿,忽然别開頭冷哼了聲。
“哼,先下毒,再用刀?”刹那的目光一點點尖銳地移向我,那生冷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深深刺進我的雙眼。
我受驚般身體蓦的向後傾倒,但很快清醒過來,我眼神怔鄂又驚惶地盯住刹那。
“不,不是這樣的。
”我瞪大眼睛,拼命的搖頭,眼眶裡很快擠滿無助又無辜的眼淚。
“不是這樣的,那真相是什麼?”刹那徹底轉過身,那雙青灰色的眼瞳仿佛跌入冰窖般陰寒地看着我,他的眼神裡竟閃過一絲促狹的嘲諷。
“真相真相是”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從眼眶中滾落,喉嚨更是像堵着一團殘破的棉花,委屈的酸澀感讓我的聲音斷斷續續,我無助的看着刹那越來越陰沉的面龐不斷搖頭。
“知道你脖子上戴着的寶石項鍊是什麼嗎?”他忽然伸起手,指尖若有似無的輕撫着挂在我脖子上的那條他送的藍寶石睡蓮項鍊上,他指腹觸及的地方立刻留下一絲冰涼。
我全身不由一顫,眼睛更加驚恐地瞪大看他。
他似乎很滿意看見我這副驚慌失措又無助的表情,唇角竟慢慢浮起一絲令人迷醉的陰冷笑意。
“我記得在你戴上這條項鍊的時候,我就曾經告訴過你,項鍊上的這顆寶石可以讓我感應到你,知道你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你接受不破冥的骨刀!”他冰冷的目光瞬間降到冰點,那隻輕輕撫摸寶石的手忽然一轉用力扼住我細柔的脖頸。
“啊!”我失聲痛叫,脖頸被他的手很快掐住,他逼着我的雙眼不得不擡起直視他染盡寒意的冰冷雙瞳。
“不、不是”我在他的手中痛苦的掙紮着,兩行淚順着臉頰就這樣滑落下去,鹹濕的淚水往下流一直淌過刹那掐住我脖頸的手背。
“别以為我會憐憫你的眼淚,在我眼中你隻是件工具,沒有任何意義的工具!”他忽然咆哮起來。
那雙青灰色的眼瞳頓時染上暴戾,清冷的眼瞳不再平靜,有絲憤怒在他強烈的壓制下依然浮現在他深海般陰冷的眼底,一絲如同美人魚淚光一般的光芒,從他眼底飛快的劃過。
“我不會對任何人心軟,你們都是死有餘辜!”他扼住我脖頸的手更兇狠的用力。
我在他手中殘喘,我的喉嚨被劇烈擠壓,大腦急劇缺氧,我快要呼吸不到空氣了!
“刹、那”最後的一絲力氣正從我身體中流走,我卻用最後一絲氣息艱難的呼喚他的名字。
“卑微、低賤、虛僞、醜惡的人類!”刹那歇斯底裡憤怒的吼叫,他突然将我一把甩開。
刹那扼在我脖頸間的手一松開,我的身體立刻像一團破敗的棉絮般毫無半點力氣得癱倒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拼命的喘氣,重獲的大量空氣從鼻息間一下子湧入我的大腦,我的神智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等到呼吸順暢一些的時候,我用手緩緩撐起半邊身體,虛弱的目光癡戀般望向刹那失落的背影。
他整個人背對着我,兩隻手同樣撐在地上,他的後背劇烈起伏着,仿佛正在平定心中巨大的波濤,空氣中有他很粗的氣息聲,每一聲都急促而沉重,仿佛一頭被困太久的猛獸般陰沉得令人不敢靠近。
我的氣息依然微弱,微弱的身體仿佛跟随刹那的喘息,一起一伏的顫動着。
我領望着他的背影,有一種心痛的感覺莫名的在剛受到傷害的胸口浮起。
那心痛仿佛伴随着我每一次呼吸,更加劇了一分痛。
我的手正默默的握住自己正在緩緩裂開,淌出血來的胸口。
我的目光凝望着刹那的身體,心髒月越加的疼痛起來。
我頓時明白了胸口那疼痛。
不是我的,而是來自他的,是來自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