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蛋!”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我跟轉學到聖凱撒學院的奇怪男生——不破冥,成為同桌已經将近一個星期了。
但是在這一星期中,我和他之間的對話,幾乎每次都是以這種吼叫式作為結局。
你看吧,這是我在短短一星期中,第N次被不破冥氣到爆炸了耶!
“呀呀!氣死我了啦!不破冥這家夥到底是想怎樣嘛!”學院放學的鐘聲剛敲響,我就嗖地一下子沖出教室,跑進聖凱撒學院後面的小樹林。
我氣呼呼地走在樹林小徑中,腳不安分地踢着小路上散碎的小石子,手呼啦啦伸進口袋裡掏出一粒櫻桃果味糖果,剝去糖衣丢進嘴裡,奮力咬碎。
“呼呼!世界上怎麼會有像不破冥這種奇怪的人存在啦!行為和思想根本就是兩個分裂體嘛!這幾天擺明了就是在耍我,剛開始還跟我說什麼,對我感興趣!”我故意捏着嗓子,沉下臉裝不破冥那張萬年冰山臉說最後三個字。
“還說感興趣!那幹嗎每次我要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就裝睡覺!哼哼!哪有人每天都需要睡超過15個小時的嘛!又不是樹懶,整天趴在課桌上!騙人,說那些都是騙人的!”
我嘴裡氣呼呼地一一列數不破冥那個讨厭家夥的可惡行徑,手還不空閑地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櫻桃果味糖果丢進嘴裡,脆生生地用力咬碎。
“啧啧,還是櫻桃味的糖果最好吃!”我咂了咂嘴巴,任由櫻桃的甜香順着口中溫熱的溫度慢慢融化,感受着一股淡淡的櫻桃甜香萦繞在唇齒間,滿滿地包裹住心裡的不愉快,然後順着喉口将甜蜜與不快通通吞下肚子。
“喔,說出來舒服多了……”剛才吼了兩聲,真是舒暢,一下子就把這些天積壓在我心底的郁悶消散一空。
我深深地舒了口氣,緩緩地擡頭目光幽幽地穿過層疊疏松的枝幹,望向春天傍晚的绯色天空。
此時的天空如琉璃般透明,風不時地輕輕帶動了天邊飄浮的幾絲雲彩,雲彩伴随逐漸西下的夕陽跳舞,舞姿優美得好像飄在天空中的七彩綢緞,美輪美奂,令人着迷。
望着如此美麗的夕陽,我一時忘記了這一星期以來,不斷積攢在肚子裡的不滿與憤怒。
“如果……如果能和洛菲斯一起……并肩坐在軟嫩的草地上,牽着手擡起頭一起看這麼美麗的夕陽……那該……”
正當我閉上眼沉浸在自己跟洛菲斯手牽手,肩并肩坐在隻有我們的草坪上,看夕陽西下的浪漫溫馨幻想時,一個冰涼的帶着幾分戲弄口吻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
“你那是在,做——夢!”
“啊!”我猛然回頭,眼睛瞪大,“怎麼又是你啦!”
我雙眼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沒錯!這個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腳步輕到可以自動忽略的神出鬼沒的人,就是——
“幹嗎,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嗎?”不破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你好白癡的表情,朝我看了眼。
“喂,不破冥,你幹嗎老是跟蹤我啦?”
我之所以會用‘老是’這個詞語,這是因為在這将近一個星期的日子裡,每當有我和洛菲斯一起出現的地方,一定就會有他,不破冥的出場。
我汗!都是因為他,害我現在每當看到洛菲斯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神經都快緊張到抽筋了啦!
想到這裡我剛剛好不容易消退的憤怒,又噌噌噌地從心底往頭頂上竄。
我努着嘴,目光散發殺死人的光線,朝站在身後的不破冥迸發去。
哪知道,這家夥倒是會享受,趁着我轉身的片刻,他早已悠閑地靠在路邊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下,傾斜着身體倚靠在樹背上跟我說話:
“誰有那種‘特殊’的興趣跟蹤你啦!笨蛋!”
“什麼笨蛋!你很沒禮貌耶!我叫彌生,彌生!記住!不是叫什麼笨蛋!”
“反正也差不多,我沒興趣記住愚蠢的人類的名字。
”
“什麼?愚蠢的人類!”我眨了下眼睛,諷刺地說:“難道你自己不是人類啊!每次都說這種話!很奇怪!”
“随便。
”他眼神漠然地掠過我,目光望向遠方,“反正人類究竟是怎樣的生物,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我沒有興趣了解。
”
“喂,不破冥,我告訴你,你不要總是轉移話題哦!你先給我解釋下你這幾天的怪異行為啦!”
我鼓着腮幫子,眼神直直地盯住他說:“你倒說說看啊!為什麼每次我跟洛菲斯在教室門口遇見,明明前一秒還在教室裡睡大頭覺的你,後一秒就會突然之間出現在我身後,吓得我半死呢?還有,為什麼有好幾次,我‘不小心’在去餐廳的路上,很‘偶然’地碰見洛菲斯,在他快要開口說出邀請我一起吃午餐的時候,你又會忽然從餐廳小路旁的大樹後面竄出來,阻礙我跟洛菲斯共進午餐?還有還有……”
我叽裡呱啦地列舉了一大堆這幾天來不破冥不斷破壞我,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