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不再去想金豆的事。
接下來的兩天,我按部就班地上課,下課,睡覺,就像很久以前沒有金豆也沒有任冰魄時一樣。
自從靜風鬥在學院裡對我當衆表白後,我家門口突然出現好多順風車,市價低于一百萬的車都沒有。
“桑知小姐,我順路哦,我們一起上學吧。
”
“桑知小姐,我的車裡灑了你最喜歡的香奈兒絕版香水哦。
”
“拜托,你們的車都舊得要死,桑知小姐哪會坐哦,桑知小姐來上我的車嘛,昨天特意為你從美國調來的哦。
”
我當然不會去坐,雖然坐私家車比擠大巴要來的舒服也氣派,可是我看到他們的樣子就覺得好煩。
等下坐上去肯定又要向我問東問西,目的當然也隻是探聽我要不要接受靜風鬥的消息喽。
據說校内賭我答案的最高賭注已經下到10萬美金了。
有沒有搞錯啊,不過是一個“Yes”or“No”就搞這麼大,果然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孩。
不僅如此,99%都賭我會接受。
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總有點不甘。
每個接近我的人都是有目的的。
以前男生接近我,是為了跟我交往;現在所有人都接近我,是為了靜風鬥。
隻有金豆不同。
呵呵,也不是,他也有他的目的,隻是我不知道罷了,不然他又何必騙我說他是靜風鬥呢?
算了,不要再想這些。
我使勁搖搖頭,似乎這樣就能把腦袋李金豆的影子都丢出去。
星期五這天終于來了。
老媽特意拜托七大姑八大姨,找到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在阿曼尼專櫃做事的堂姐,然後從她那裡搞到一套最新款的白色小洋裝。
據說老媽為此還給那位堂姐塞了一個紅包,具體數目不詳。
反正老媽抱着洋裝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複雜,用一句最簡單的話概括就是——痛并快樂着。
這套小洋裝好美。
有點歐式貴族的小複古,經過改良,平常約會穿也不顯得突兀。
裡面是白色的小吊帶裙,外邊是杏色的針織罩衫,長長的,不規則地鑲滿了野生珍珠,每一顆都又大又圓,還配備了一頂白色的歐式貴族小帽子,前面有一小塊白色的紗,甚至還有配套的白色短手套和小皮鞋。
我如果穿戴上它們,一定看起來像公主一樣,比學院裡任何一個僞公主都要來的美麗,包括那個堂安靜。
可是我拿着這套小禮服,竟然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老媽叫我換衣服,我卻站在鏡子前面愣住了。
好像改良的新娘禮服哦,雖然是白色的,卻不失華麗。
隻是等在流星雨觀望台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最想要的新郎呢?
靜風鬥特意為了跟我一起看流星雨包下整個觀望台,那是市裡位置最佳的一個觀望台,除非有特殊批文,非專業人士是不能使用的。
可是哪裡還有靜風鬥辦不到的事情呢?如果是以往,我會興奮地整夜睡不着覺吧,可是我昨晚的失眠卻并不是因為靜風鬥……
我已經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桑知,該出門了哦,司機已經來接了。
”老媽在催我。
之前靜風鬥已經來過電話,說他派了司機來接我,我差點都忘記了。
我迅速換了衣服,随便整理了一下頭發就走出去。
等在門外的老媽已經熱淚盈眶了:“老公,為什麼我忽然有一種已經把女兒嫁掉的感覺……”
老爸的眼眶也濕濕的:“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哦!”
如果是以往我又要罵老爸不會講話了,可是這會兒我隻是對着他們勉強撐起一個笑容,然後就走出門去。
司機等在車旁了,他看到我走出去,立刻打開車門:“桑知小姐,請。
”
我提着裙擺坐進去,他還伸出一隻手輕輕護在我的頭頂。
我曾經在很多電視劇裡看到過,那些千金小姐總是被小心翼翼地呵護着,現在我也在享受這一切。
可是我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問題:金豆現在在哪裡呢?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他知不知道我現在要去靜風鬥那裡,告訴他,我接受他的告白呢?
2、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有流星雨,好多人都趕去觀星的緣故,道路上好擁擠。
“桑知小姐,我們還是走小路吧,很快就可以到了,您不要着急。
”司機對我說。
我點點頭:“嗯,都可以。
”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象什麼都不在乎了,穿什麼、怎麼去、會不會遲到,這些好像都變成了無所謂的事。
我心裡很亂,時間每過一秒,心裡就更亂一些。
車子拐進一條小路,雖然不堵,但是因為馬路兩邊擺滿了小吃或大排檔,加上來來往往的人也多,車子走走停停,前進的也很艱難。
“對不起,桑知小姐。
我願意為走小路或許會快一點,您不要生氣。
”司機一邊用紙巾擦汗一邊緊張地說。
我笑笑:“沒關系。
”
我真的覺得沒關系,我心底甚至有一點隐隐盼望道路更長一些,速度更慢一點,這樣,這樣我就可以用更多的時間想想金豆。
接受靜風鬥以後,我跟金豆就是永遠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了……
我望着車窗外,這條街好熱鬧,兩邊擺滿各式各樣的東西,有撈金魚的小水池、魚豆餅、烤番薯,還有,還有棉花糖。
我的心像是被重重地紮了一下。
不久前,我還帶着金豆在各個小街小巷地跑,他皺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