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我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給陽生,頓時我們倆都覺得萬分沉重。
陽生和我都想不出好的辦法幫助夏樹,隻好帶着萬分愁苦的心情暫時回家。
剛進門,我就聽見客廳裡傳來電視機的聲音。
換好鞋子後,我走進客廳,夏樹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可他好像根本就不關心電視裡的劇情,整個人像冰山一樣立在那裡,臉色鐵青。
難道這也是魔咒的作用嗎?夏樹連看喜劇片都不會笑了!
“你還知道回來嗎?”夏樹突然冷冷地開口,眼睛仍然一動不動地看着電視機。
我的心“咯噔”一跳,壞了!夏樹說過不準我出門的,陽生也說過夏樹不準我和他聯系,結果我今天把夏樹的禁忌全打破了,他現在肯定超級生氣。
我隻記得擔心他,忘記擔心我自己了!
“對……對不起!夏樹,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和陽生一起出門,我以後再也不會出去了。
”我連忙低着頭道歉,卻感覺到暴風雨即将來臨。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準你出門。
你居然這麼晚才回來,而且是跟一個陌生人。
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夏樹果然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大吼。
陽生怎麼會是陌生人呢?不對,這不是重點,剛剛夏樹好像說了他擔心我!在他被咒語控制的現在,他還會擔心我嗎?
我無比欣喜地擡起頭,卻看見他迷茫的眼神。
“我擔心你?我為什麼要擔心你呢?真是笑話。
”夏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對自己剛才說的話很不以為然。
我的心像被針紮過一樣,隐隐地疼痛,更多的是自責。
夏樹不是這樣的,他那麼善良,一定是真的擔心我的安全,但咒語卻擾亂了他的心,把他所有的正面情緒都投注在美月的身上。
再這樣下去,夏樹會變成一個極端冷血的人,甚至會變成美月的傀儡!
“夏樹……”我焦急地叫了一聲,見他沒有反應,我又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我有話想告訴你。
以後你離美月遠一些,我覺得她有些奇怪……”
既然米烈不願意幫我,我隻能夠靠自己的能力說服夏樹遠離美月了。
聽到美月的名字,夏樹的眉毛又糾結到一起,他開始細細地打量我,像是要看穿我這麼說的目的。
“你在說什麼?”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眼裡的那股懾人的怒氣,強硬的語氣讓我有些害怕。
“我說……”我深呼吸了一次,讓自己有了一絲微弱的勇氣,“你以後離美月遠一些,盡量防備着她。
至于原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樹毫不留情地冷冷打斷了。
“我不想聽見你在我面前說美月的壞話。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遠離誰?倒是你,我不是說過不準一個人擅自出去的嗎?竟然還和陽生去遊樂園約會。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你再去見陽生!”
如果換了平時,我一定會為他的霸道無理氣得跟他大吵一架,可是現在,面對他冥頑不靈的态度,我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一切并不是他真實的想法,他才是最可憐的,不能夠做最真實的自己,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意識。
他越生氣我就越自責,我什麼都幫不了他,隻能看着他被咒語控制……
突然,我發現他狠厲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怒視我的眼神也突然柔和下來。
接着,他的手緩緩擡起來,輕輕地貼在我的臉上。
夏樹他怎麼了?我驚詫地看着他的動作,直到下一步,他的手指擦過我的眼角,留下一抹水痕。
眼淚!是眼淚嗎?他看到我的眼淚,然後情緒就突然改變了!
就在我盯着他的手指出神時,他突然醒悟過來一般迅速抽回手,逃避似的躲開我的目光,轉身走進了房間,隻留給我一道驚疑不定的目光。
眼角還殘留着他指尖的溫度,我忍不住綻放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夏樹還沒有完全被咒語控制!他還擁有自己的意識,那個溫柔善良的他還在跟咒語對抗。
我要對他有信心,也對我自己有信心,我一定會幫他戰勝米烈的咒語!
為了保存體力,我變小了身體躲進小房子裡,開始研究起打敗米烈的作戰方案。
這時候,夏樹的房門忽然打開了。
透過房子的小窗,我看見他從裡面走出來,手裡還拿着什麼東西,遮遮掩掩的,有些不自在。
他慢吞吞地走到我的房子面前,也不看我在裡面幹什麼,就把手上的東西扔在我的房門外面,又轉身走掉了。
奇怪,他神秘兮兮地幹什麼啊?
我好奇地打開門,隻見地上放着一床粉藍色的有蕾絲花邊的被子,上面還有些小碎花,帶着别樣的美麗。
我的眼睛立刻冒出了愛心,屁颠屁颠地跳出來對着被子狂流哈喇子,差點沒有抱起被子狂親了。
有蕾絲耶!看起來就很溫馨的樣子。
我伸出手摸着被子,柔軟的絲綢觸感透過掌心,漸漸地沁入我的内心,讓我心裡感覺到濃濃的暖意。
我抱着被子看着即将走進房間的夏樹,沖着他大喊:“夏樹,真的是太感謝你啦!”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