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檢查報告終于出來了,讓我震驚的是,夏樹頭痛的原因居然不是咒語的作用,而是車禍的後遺症。
因為他頭部的淤血壓迫了神經,才會間歇性地頭痛。
車禍後遺症和受到咒語控制,哪一種情況更讓人擔憂呢?我不知道,所以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我的心情萬分複雜。
不管怎麼樣,我急忙趕到醫院來探望夏樹。
這些天因為他的家人請了專門的醫生照顧他,我悄悄地避開了。
不過偶爾以夏樹朋友的名義來探望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我來到病房時,卻遇到了迎面走來的美月。
看見我的時候,她的眼中有一瞬間的驚訝,但立刻又換上了那副嘲諷的表情:“是你啊。
你是來看望夏樹的嗎?不過你現在最好離開,夏樹的父母可是對你這個跟夏樹同居的人很反感哦。
”
同居?美月是這樣跟夏樹的父母說我的嗎?她怎麼能這樣說呢?是為了讓夏樹的父母讨厭我嗎?
我氣得想跟她理論,可是病房裡突然傳來夏樹的聲音:“美月,是誰來了?”
我立刻越過美月的阻攔,朝病房裡走去。
美月立刻兩三步趕上我,在我面前走進病房裡,拿起一個枕頭墊在夏樹的後面,關心地望着他:“夏樹,是個不受歡迎的人來了,你不用管她。
”美月嬌滴滴的聲音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這時我才發現,病房裡還有一個中年女人坐在沙發上,高高在在的氣質和電視中的名媛貴婦一模一樣。
這個人就是夏樹的媽媽吧!
“美月,她是什麼人?”夏樹的媽媽冷冷地掃了我一眼,轉而問美月。
“哼,她就是那個纏着夏樹,住在夏樹家裡,還害他舊病複發的人!”美月的目光惡毒而陰險,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你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裡,難道還想再害他一次嗎?”
“我……”聽着她說出來的莫名其妙的話,我一時思緒大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隻見美月離我越來越近,那淩厲的氣勢把我逼得不斷後退。
我忍不住看了看身邊夏樹的媽媽,她臉上的表情由厭惡變成了仇恨,恨不得我立刻就死去一般。
“原來你就是美月說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賴在我兒子家不肯走。
你看你把我的兒子害成什麼樣子了!”夏媽媽氣得站起來,走到美月身邊,兩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瞪着我。
“我沒有,不,我沒有害夏樹。
”我茫然地回答着。
夏樹呢?他為什麼不幫我說話?自從進來以後,他還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話呢。
我用目光向他求救,可是夏樹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很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媽,你麼别吵了,我跟這個女人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你們再問她也問不出什麼的。
”夏樹厭惡地看着我,唇色仍舊是那麼蒼白得讓人心疼,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硬邦邦的,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
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他居然說我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夏樹,你在說什麼?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冰冷了?我們前幾天不是還有說有笑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可憐兮兮地追問他,不敢相信他會突然用這麼惡劣的态度跟我說話。
“我什麼時候和你有說有笑了?我好心收留你在我家住,不代表你就有機會接近我,笨女人,你還看不清現實嗎?”
夏樹的話像一盆冷水從頭潑來,讓我的身體麻木得沒有了知覺。
我呆呆地望着他,眼裡隻剩下夏樹的身影。
明明很近,卻感覺很遙遠,仿佛相隔了幾千幾萬裡一般,看見的隻是一個虛影。
“你快走吧。
我隻想讓美月照顧我,而不是你這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的外人。
”夏樹毫不留情地把我歸入到“外人”的行列。
他看着我的時候,瞳孔裡全是冷漠。
可是轉過頭望向美月的目光裡,卻帶着溫和的柔情。
淚水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眼眶,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夏樹又被咒語控制了嗎?我們才剛剛和好啊!
“夏樹,這個女人究竟是誰?跟你有什麼關系?美月不是說她害得你舊病複發了嗎?”夏媽媽聽了我們的對話,不耐煩地詢問夏樹。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我隻是答應朋友,讓她借住在我家罷了。
如果你和美月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她趕走。
”夏樹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辯駁,而我的心也已經千瘡百孔,對于他那些讓人心碎的話似乎也麻木了,隻覺得無論再多割幾刀,也不會覺得疼痛了。
“這樣子似乎不太好吧!”美月的聲音響了起來,有着掩飾不了的幸災樂禍。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離開你家,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
”我狠狠地看了他最後一眼,帶着破碎的心,轉身走出了病房。
我真傻,這幾天夏樹對我太好,我居然忘記了他身上還有米烈下的咒語。
當他看見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