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個動作就是把門狠狠地關上。
可是還沒來得及關上門,裡面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美月,是誰在外面?”接着,夏樹的母親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看到站在門外的我的時候,不禁一愣,停在了那裡。
我的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想轉過身快步離開這裡,卻覺得怎麼也邁不動腳步,隻覺得腿上仿佛有千斤重一般,讓我硬生生地停滞在這裡。
我想見夏樹,即使所有人都阻攔我,我還是想見夏樹!
“你怎麼會在這裡?”夏樹母親的聲音毫不客氣地冷冷砸過來,一句話便有“逐客令”的意思。
“伯母,我隻是想來看看夏樹好不好而已,并沒有其他的用意。
你讓我進去看他一眼吧,一眼就好了。
”我透過縫隙偷偷地往裡面看着,想要看到夏樹的身影,但是卻隻看得到一片空白。
“想看他?我看不是這麼簡單吧。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但你一定是個災星。
夏樹原本好好的,車禍的事過了那麼久,他也沒有出現後遺症。
可是你一出現,他的病就越來越嚴重。
如果現在再讓你接近他,不就等于讓他送死嗎?你走吧,我絕不會讓你見他的!”
“我……”
面對伯母這樣強勢的嘲諷,我隻能夠抿了抿嘴唇,仍舊不死心地朝裡面看着。
“伯母說得對。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能給夏樹帶來什麼!你帶來的全是災難!你和他在一起,他就永遠不可能好起來。
況且夏樹現在已經完全不認識你了,你還來纏着他幹什麼?你在他的記憶中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
陌生人……
這三個字徹徹底底刺痛了我的心。
真的如此嗎?夏樹真的已經完全忘記我了嗎?
我的心裡一陣揪痛,仿佛有人在我的心裡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我龇牙咧嘴,卻不敢表現出來。
我的心上,已經刻上了夏樹的名字,而他的心上卻已經找不到我的痕迹了嗎?
這樣想着,淚水差點兒又止不住落下來了。
“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叫保安了!”夏樹的媽媽朝我走近一步威脅道。
我很想跟他們理論,但如果我在這裡大吵大鬧,一定會影響到夏樹的休息,我不能再給他的病火上澆油了。
我隻好轉身,一步一步慢慢地往電梯方向走去,努力讓自己忍住不回頭。
可是……
我能夠感受到背後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看着我,熾熱的光芒在我的身上不斷地遊移,那種感覺是那麼熟悉。
終于在走到電梯旁邊的時候,我的步子慢了下來,緩緩地轉過身。
這時,夏樹的媽媽已經走進病房了,美月正打算關門。
我的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快步走回到美月的身邊。
她看見我再一次朝她走來,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不過瞬間就平靜了。
“你還想做什麼?嫌自己被羞辱得不夠嗎?”她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帶着一絲和容貌完全不符的惡毒。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或許我可以治好夏樹的病……”我深吸了一口氣,無視她的敵意,在她面前緩緩地說出這些話。
聽到我說可以治好夏樹的病,美月的瞳孔閃了閃,帶着一絲光芒。
“我可以用夏樹的第三個願望來讓他恢複成以前的模樣,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在實現這個願望之前,我想見他最後一面……能不能讓我單獨見他一面?”想到如果治好夏樹,我就會永遠地離開他,回到精靈世界,我的心裡疼痛得快要裂開。
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心裡碎掉了,一聲一聲清脆地震動着我的神經。
我不能這麼自私……夏樹是被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我應該治好他。
如果沒有我,他應該還會生活得自由自在。
聽到我說要單獨見夏樹,美月嗤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如果你要用願望來治好夏樹,那要先經過夏樹的同意才行。
”
我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先讓伯母離開這裡。
你在旁邊躲一下,等好了後我會叫你的。
”美月算計地看了我一眼,就轉身走進了病房。
我聽見她在裡面對夏樹的母親說着什麼,乖乖地往旁邊一靠,躲在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偷偷地靠着牆望着那邊。
果然沒多久,就看見夏樹的母親走出病房,朝電梯走去。
電梯打開後,她走了進去轉過身,目光一下子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吓了一跳,還以為她看到我了,連忙把臉低了低,躲在牆的後面,隻露出一雙眼睛。
大概是我多想了,隻見她看了看,用手按了電梯上的樓層鍵,電梯門在我的面前徐徐關上。
看見電梯門完全關閉後,我的心裡才稍微安定一些,從旁邊走了出來。
這時,美月也正好打開房門,看到站在外面的我。
她一挑眉,讓出了一個空隙,讓我走進去。
幾天沒有再進這個病房,剛走進去的時候我就被迎面撲來的消毒水味道刺激得一陣咳嗽。
而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