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神職人員的怒火。
”
埃爾曼絕望地說:“你必須照他說的做,埃德加,不然我們又會落得十五個月之前的下場,無家可歸,一貧如洗。
”
“這個我聽出來了。
”埃德加簡短地答道。
他不知所措,猶豫不決,但他不想表現出來。
埃德博爾德插話道:“告訴我們你不會出庭做證,埃德加,求你了。
”
克雯寶說:“想想我的寶寶。
”
伊塔馬爾說:“聽你家人的話,埃德加。
”然後他轉過身,那樣子仿佛在說,他能做的都做了。
埃德加想知道媽媽會怎麼說。
現在他需要媽媽的智慧,其他人都幫不上忙。
他說:“你們回農舍去吧,好嗎?随後我再趕上來。
”
埃爾曼狐疑地問:“你要去幹什麼?”
“我要去同媽媽談談。
”埃德加說,然後便離開了。
埃德加走出教堂,穿過墓地,來到媽媽的安息之所。
媽媽墓上的嫩草青翠欲滴。
埃德加站在墳頭,雙手十指交握做祈禱狀。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媽媽。
”他說。
他閉上眼,想象母親還活着,站在自己身邊,若有所思地聆聽着。
“如果我宣誓做證,就會導緻全家被趕出農場。
”
埃德加知道母親無法回答。
不過,母親還活在他的記憶裡,她的靈魂肯定就在附近,所以如果他展開想象,母親是可以同他說話的。
“我們手頭剛有點餘錢,”他說,“可以去買毯子、鞋子和牛肉。
埃爾曼和埃德博爾德耕作很辛苦,他們應該得到一些獎賞。
”
埃德加知道母親會同意這一點的。
“但如果我屈服于伊塔馬爾,就會幫助邪惡的主教逃脫正義的懲罰。
溫斯坦會繼續作奸犯科。
我知道您不會讓我這樣做的。
”
埃德加覺得自己把道理講得清楚又明白。
母親也在他的想象中給出了明确無誤的回答。
“家人永遠最重要。
”她說,“照顧好你的兩個哥哥。
”
“那我就拒絕幫助奧爾德雷德好了。
”
“沒錯。
”
埃德加睜開眼:“我知道您會這樣說的。
”
他轉身離開,但這時,母親又開口了。
“或者,你也可以把事情做得聰明些。
”她說。
“什麼?”
他沒聽到答案。
“怎麼把事情做得聰明些呢?”他問。
但母親沒有回答。
***
威爾武夫郡長拜訪了夏陵修道院。
一個見習修士上氣不接下氣地來繕寫室傳喚奧爾德雷德。
“郡長來啦!”他說。
一陣恐懼襲上奧爾德雷德心頭。
“他要求見奧斯蒙德院長和你!”見習修士補充道。
威爾武夫的父親當郡長的時候,奧爾德雷德就在修道院了。
他不記得這兩位老爺幾時來過修道院。
看來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奧爾德雷德用片刻時間平複了呼吸和心跳。
奧爾德雷德猜得到是什麼導緻了這次前所未有的拜訪。
全郡上下都在談論治安官對德朗渡口社區教堂的突襲,或許整個英格蘭西部都議論紛紛。
對溫斯坦的打擊便等同于是對他哥哥威爾武夫本人的冒犯。
在威爾武夫眼中,奧爾德雷德多半就是罪魁禍首。
同所有強權人物一樣,威爾武夫會不遺餘力地維持權力。
但他會狂妄到去威脅一名修士嗎?
郡長應該是人民眼中不偏不倚的法官,否則他就會喪失道德上的權威,他的決定就會難以執行。
對郡長來說,執行才是難點。
他可以動用私人武裝士兵去懲罰偶爾爆發的小反抗,他還可以招募軍隊——盡管相當麻煩,而且耗費不菲——去抗擊維京海盜和威爾士人,可一旦人民對大鄉紳喪失信任,他們就會暗暗地長期反抗,這便是郡長難以應對的了。
他需要得到人民的尊敬。
現在,威爾武夫準備置民意于不顧,無論如何也要打擊奧爾德雷德嗎?
奧爾德雷德感到胃裡一陣惡心,于是使勁咽了口唾沫。
自從開始調查溫斯坦,他就知道自己對抗的是冷血的惡棍,他告訴自己這是他的責任。
不過,在想象中冒險往往很容易,而如今,實打實的危險已降臨到他頭上。
奧爾德雷德一瘸一拐地爬上樓梯。
他的腿還在痛,尤其是走路的時候。
熔化的金屬潑在血肉上,簡直比刀紮還疼。
威爾武夫可不是那種願意在門外幹等的人,他已經進入了奧斯蒙德的房間。
他身上的黃色披風分外刺眼,給灰白的修道院帶來了鮮亮的世俗色彩。
他站在床尾,雙腿分開,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典型的挑釁姿态。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