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取得平衡……我們會合作得非常默契,不信您看……”
我正想回答他,而且我認為我的回答又将再次惹怒他,竟然有他這樣固執遲鈍的人,我真怒極了。
這時,我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賴因戈爾德,莫爾泰尼……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在海邊乘涼嗎?”
我轉過身去,見巴蒂斯塔和埃米麗亞迎着早上強烈的陽光站在最高的一堆沙丘上。
巴蒂斯塔揮動着一隻手臂朝我們快步走來,埃米麗亞眼睛望着地面,在後面慢慢地跟着他。
巴蒂斯塔顯得比往常輕松和自信;然而,看上去埃米麗亞顯然是非常不滿、猶豫和厭煩。
我頗感驚愕地當即就對巴蒂斯塔說道:“我們以為你們到前面去了……以為你們已經到了福爾米亞或更遠的地方。
”
巴蒂斯塔從容不迫地回答道:“我們繞了個遠路,我想讓您妻子看看我在羅馬近郊的一片田産,我正打算在那裡營建一座别墅。
後來,我們幾次經過路口時都碰上紅燈。
”他轉過身去問賴因戈爾德:“怎麼樣,賴因戈爾德?……《奧德賽》談得怎麼樣啦?”
“挺好。
”賴因戈爾德低着戴着帆布小帽的腦袋,簡潔地回答道。
顯然,他厭煩巴蒂斯塔的出現,他很想與我繼續讨論下去。
“太好了,太妙了。
”巴蒂斯塔親切地拉住我們兩人的胳膊,邁開步子,拽着我們朝站在不遠處海灘上的埃米麗亞走去。
“那麼,”他那種獻殷勤的口氣讓人難以忍受,“那麼,漂亮的太太,由您決定吧……我們是到那不勒斯吃飯,還是在福爾米亞吃飯?……您決定吧。
”
埃米麗亞怔了一下,說道:“你們定好了,我随便。
”
“不,當然得由女士來決定啦。
”
“那我們就到那不勒斯再吃吧,現在我不餓。
”
“好極了,到那不勒斯吃飯……肉汁魚湯……欣賞欣賞小樂隊演奏的《我的太陽》。
”巴蒂斯塔興緻的确很高。
“去卡普裡的輪渡什麼時候開?”賴因戈爾德問道。
“兩點半……我們最好快走。
”巴蒂斯塔回答道,他撇下我們朝大路走去。
賴因戈爾德在後面跟着他,并追上了他,與他并排走着。
埃米麗亞還站在那裡,假裝看着大海,像是想讓他們先走。
等我一走近她,她就抓住我的胳膊低聲說道:“現在我坐你的車……你别反對我。
”
她那種急迫的樣子令我驚異:“發生什麼事啦?”
“沒發生什麼事……巴蒂斯塔的車子開得太快了。
”
我們倆默默地走在小路上。
當我們來到大路上,走到停在那兒的兩輛車跟前時,埃米麗亞毅然朝我的車走去。
“嗳,”巴蒂斯塔大聲喊道,“太太不坐我的車啦?”
我轉過身去:巴蒂斯塔站在他打開的車門旁,車子停在陽光普照的大路上。
賴因戈爾德望着我們,猶豫不決地站在兩輛汽車中間。
埃米麗亞聲音不大,平靜地說道:“現在我跟我丈夫走……我們那不勒斯見。
”
我本以為巴蒂斯塔不會堅持,會放棄自己的要求。
不料,他竟然朝我們跑了過來:“太太,您跟您丈夫在卡普裡可以足足待上兩個月……而我,”為了不讓導演聽見,他低聲說道,“在羅馬我整天跟賴因戈爾德泡在一起,我敢斷言,他是個最沒意思的人了……您丈夫肯定不會反對您跟我來的,是吧,莫爾泰尼?”
盡管我很勉強,但我不得不回答道:“絕對不反對,可是,埃米麗亞說您的車開得太快了。
”
“我會像蝸牛一樣慢慢爬的,”巴蒂斯塔熱情而诙諧地說道,“求您了,别讓我單獨跟賴因戈爾德一起去,”他又壓低嗓門說道,“您不知道他多麼讨厭……除了電影他不談别的。
”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了,也許我是想不必用這麼一個空洞的借口讓巴蒂斯塔掃興。
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思考,就說道:“去吧,埃米麗亞……你不想讓巴蒂斯塔高興嗎?……再說,他說得有道理,”我微笑着補充道,“跟賴因戈爾德在一起,除了談電影沒有别的。
”
“就是!”巴蒂斯塔高興地附和道。
随後,他抓住了埃米麗亞一隻胳膊的上部接近腋下的地方,說道:“來吧,漂亮的太太,别不高興……我會開得跟人步行一樣慢的,我答應您。
”
我見埃米麗亞掃了我一眼,我當時無法判斷其含義,随後,她慢慢地回答道:“如果是你的意思,我就去。
”突然,她毅然轉過身去,補充說道:“那麼,我們走吧。
”她與巴蒂斯塔一起走了,巴蒂斯塔一直攥着她的胳膊,像生怕她逃走似的。
我站在汽車旁邊,猶豫不定地望着埃米麗亞和巴蒂斯塔走遠了。
粗壯的巴蒂斯塔個子比她矮一截,她挨着他走着,懶洋洋、慢吞吞地,像是不情願的樣子,但她身上充滿了強烈而又神秘的性感。
當時,我覺得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