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區。
”
阿誠擡起頭,詫異地問:“炸毀整個黑礦場?”
明樓點點頭:“我們需要制訂一個詳細的行動計劃,不能操之過急。
特别是現在,我們幹掉了南雲造子,清除了叛徒,幹了這麼大一票,特高課和76号近期一定會有所動作,聯手打擊抵抗組織。
現在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說完,打了一個低杆。
“大姐明天回上海。
”阿誠沉思了一下,開口道。
“大姐這次蘇州之行,一定别有收獲。
”
“嗯,大姐在老宅的庫房裡囤了些貨。
”
“知道什麼貨嗎?”
“無縫鋼管。
”
“桂姨跟得緊嗎?”
“大姐讓桂姨住在廠子裡,沒讓她去老宅。
”
“大姐到底是個聰明人。
”
阿誠笑笑。
“電令我們所有潛伏小組從即日即刻起,全部靜默。
”
阿誠驚詫:“明台的性子您叫他靜默?”
“你不是說大姐明天回來嗎?”
阿誠點頭“啊”了一聲。
“那就行了。
”
“什麼那就行了?”明樓的幾句話倒把阿誠說迷糊了,“您什麼意思啊?”
“你把港大退學的通知書送到大姐的房間去,還有我叫你造的那份‘明家小少爺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小報不僅要讓大姐看到,也要讓‘孤狼’看到。
‘孤狼’看到,她主子也就看到了。
”
“明白。
不過,我們家小少爺也太委屈了。
”
“周瑜打黃蓋。
”
“那無人區的行動……”
明樓沉着氣:“暫緩。
我們要打有準備的仗,這次炸毀日軍的鐵礦,一定要做到一石二鳥。
”
一杆進洞,台球打得極其漂亮。
“啪”地一聲脆響,一個玻璃杯被砸得粉碎。
明鏡氣急敗壞地當着明台的面掼了一個茶杯,阿香吓得縮手縮腳地站在明鏡旁邊。
桂姨站在樓梯邊,也不敢輕舉妄動,整個明公館都被明鏡的震怒給鎮住了。
明鏡看了那張明樓僞造的報紙和港大“退學通知書”,氣得手足冰涼,質問明台:“這是什麼?說話!”
明台吞吞吐吐:“大姐,你别生氣,我……”
“是不是真的?我問你話!是不是真的?”明台跪在了明鏡面前,“你居然學會騙我了!你,你!你好啊你……”
明台低着頭眼睛裡蓄了淚,他不敢擡頭更不敢注視明鏡的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明鏡因為一張報紙和一紙通告氣得渾身發顫,這次他真的心虛了。
“你怎麼對得起我!”
明樓和阿誠從外面走進來,明樓脫了外套,阿誠接過他的外套遞給阿香,阿香縮手縮腳地從阿誠手上接了過來。
“你太讓我失望了!”明鏡越說心越寒。
阿香壓着聲音跟阿誠說:“小少爺被港大給開除了。
”
“國家有難,我也不要你去保家衛國,我隻求你讀書上進,将來為國所用。
你居然在學校裡惹是生非,跟人打架,被開除學籍。
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花了多少心思才讓你進的港大啊!小小年紀,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被這些桃色小報印到上面,明家有多光彩照人!虧得你大哥替你抄了這家報館,截了這些髒東西下來!不然,我還有臉去人前站嗎?”
明台心裡覺得委屈,偷眼看了看明樓。
明樓倒是一副“有話你直說”的樣子。
“你看你大哥做什麼?難不成還是你大哥胡編排的你!你有理,你就說話呀。
”
明樓冷哼了一聲。
明台哪裡敢說話,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大姐,這次他真的傷了她的心。
明鏡看到他自責的淚,知道這些都是實情,依着明台的性子,如不是實情,他早就嚷嚷開了,輪不到在自己面前流眼淚。
明鏡雖然心痛,卻也痛恨他不争氣。
明鏡把那張報紙撕了個粉碎,照着明台砸過去。
“你好大的膽子!”氣得直拍案,直跺腳,眼淚都氣得流下來了,“孽障!早知你如此自甘堕落,我何必費盡心思育你成材。
”
這話裡藏着明鏡的委屈。
聰穎的明台聽懂了姐姐話裡的深意,越發難安,自愧自責,一句話都不敢辯誣。
明樓見明鏡氣撒的也差不多了,摸準了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姐姐别氣了,震怒傷肝。
明台還小,凡事都還來得及……”
話還沒說完,明鏡就将矛頭指向了他:“我還沒說你呢,你這個大哥怎麼當的!他被港大開除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都不知道。
要不是港大把‘退學通知書’寄給我,我還一直蒙在鼓裡!你别隻顧着升官發财,你也顧顧家裡!你看看家裡都成什麼樣了!”
明樓知道明鏡的這把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來,規規矩矩地點頭稱“是”。
“還有阿誠,成天穿得像個纨绔子弟,連明台也給帶壞了,好好的一個孩子,學得驕奢淫逸,一個個穿得像什麼樣子?把外套給我脫了!”阿誠以為明鏡說自己,吓得要脫外套,明鏡吼了他一句,“沒說你,我說明台!”
明台把外套脫下來,明鏡生氣地一把扯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氣惱地擺到明樓面前:“你自己看,他現在都學會抽煙了!好的不學,學着吞雲吐霧……還有舞票、馬票。
”
“那是電影票。
”明樓糾正道。
“我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