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哥這邊要去南京出差,所以拿幾件換洗衣服。
”
明樓點點頭,認可。
阿誠低聲說道:“那我去了。
”
“記着,點到為止,不留痕迹。
”明樓最後又囑咐道。
阿誠離開房間,明樓疲憊地按壓着額頭。
這一刻,心力交瘁。
“我們在于曼麗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微縮膠卷,膠卷洗出來後,是一份第二戰區最新部署計劃表。
這份情報與郭騎雲身上的那份情報同屬重慶第一作戰室發出的同地區不同部署的兵力計劃表,一虛一實,一真一假,真假難辨,虛實難分。
”特務向汪曼春彙報着。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汪曼春接起電話,話筒裡傳來朱徽茵的聲音:“汪處,二号線,緊急。
”
“接進來。
”
電話接通,很快從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嘶啞的聲音:“恭喜汪處長,旗開得勝。
”
“我該謝謝你,情報得力。
可惜,蠍子跑了。
”
“蠍子跑不了,他還會自己跑回來。
因為,那份絕密情報還在于曼麗身上。
”王天風面色平靜。
“你認為他會蠢得到76号來偷屍體?”汪曼春發出一聲尖利的譏笑。
汪曼春是一個看不起“叛徒”,看不起“反水”的人,她對梁仲春這種中統“轉變”人員,都尚且心存腹謗,更何況王天風這個表裡不一,想通過出賣戰友來投靠自己的人,更是讓她嗤之以鼻。
“汪處長,我可是給您提供了重慶第一作戰室絕密情報的有功之臣。
”
“可是,我怎麼知道這份情報是真是假呢?”汪曼春靠着桌子,點燃一支煙,“郭騎雲身上有一份絕密,于曼麗身上同樣是一份絕密,文件内容卻恰恰相反,你教我信誰?信你嗎?你連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兵都要出賣。
”
“您隻要把郭騎雲和于曼麗的屍體分不同地點棄屍,然後登報言明對抗日份子嚴懲不貸,暴屍荒野,不準家屬收屍燒埋雲雲。
一來,可以起到震懾作用;二來,可以分辨文件的真假。
‘毒蠍’的任務就是傳送這份絕密情報,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取回情報。
他隻有一次機會拿回文件,所以他去找誰的屍體,誰的身上就是真情報。
”
“蠍子瘋了嗎?他會蠢到相信76号連屍體都不檢查嗎?于曼麗的屍體早就破碎不堪了。
拿回情報,無稽之談。
”
“蠍子沒瘋,我會把他逼瘋。
這個不勞你汪處長操心。
”
“明擺着是殺場,他會自投羅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才是‘毒蠍’的風格。
何況,他别無選擇。
”
“你告訴我,‘毒蠍’到底是誰?”汪曼春猛地吼叫一聲。
“你會見到的,很快。
隻要你照我說的做。
”
不容汪曼春再說話,王天風便挂斷了電話。
聽着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汪曼春氣急敗壞,暗罵着。
報童穿梭在繁華大街上,一張張的報紙在街頭鬧市的報童手上分發到各色行人手中。
明台一身黑色的皮衣,抽着一支雪茄,手上拿着一份報紙。
《南京新報》上刊登的是76号女英雄汪曼春擊斃反政府悍匪兩名的新聞報道。
報道内容極其詳盡,随文并配有兩具屍體的照片及汪曼春英姿飒爽的戎裝照。
看着照片上戰友的屍體,明台眼眶潮熱,寒風尖利無情地吹過面頰,像刀片子一樣刮着明台的眉目。
他拉了拉衣領,遮住自己憔悴的面頰,沿着街道繼續前行。
腦海裡走馬燈似的閃現着郭騎雲和于曼麗的臉龐,音容笑容,那些三人在一起時的時光仿佛悠然于昨日,而隻一晚竟與他們陰陽相隔了。
明台哭了,宛如心肝被人挖去般的疼痛,明台哭得難以自制。
走在大街上,感覺身上冷若冰霜,他把自己緊緊包裹住,痛徹心扉!他的手下被人無情地出賣了,暴屍荒野,到底是誰!如此殘忍惡毒?誰是内奸?疑問深深植于腦海。
阿誠走進明樓的房間,從衣櫃中拿了幾件衣服,然後又從鞋櫃裡拿出兩雙鞋,胡亂地塞進了箱子裡。
走出房間,正好遇見阿香端着碗粥上樓。
看到阿誠提着箱子,阿香問道:“阿誠哥,你這就走啊?”
阿誠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白粥,問道:“大姐胃口不好嗎?”
“最近天氣不好,陰冷陰冷的,大小姐的胃疼病又犯了,我給大小姐熬了米粥。
”阿香說,“大小姐說,這幾天你們都沒回家,家裡冷清清的。
”
“大小姐念叨先生和小少爺了?”
阿香點頭“嗯”了一聲:“說,等胃好一點,就去小少爺的面粉廠看看。
”
阿誠一把拉住阿香:“我跟你說,如果大小姐要去面粉廠,你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明白嗎?”
阿香被他嚴肅的神态吓着了,趕緊又點頭。
阿誠看着阿香手上那碗粥,眼角濕潤了。
順手把皮箱放下,伸手把粥接過來:“我去。
”
阿香“嗯”了一聲,把粥交給他。
阿誠端着粥上樓,阿香杵在原地,仰頭看了一會兒,轉身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