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仲春的日曆牌上寫了一個電話号碼,把日曆牌撕下來遞給他。
梁仲春盡管臉色很難看,還是把日曆牌接了過去。
阿誠依舊滿臉笑容:“電話号碼非常可靠,不過,不要在76号裡打這個電話,以免坐實了你是軍統局内奸的罪名。
”
“你不怕我殺了你!就現在!”
“找個理由,出門去打電話吧,嫂夫人等這個回頭電話已經等了很久了。
走了,你不用送。
我還會來。
”阿誠說得輕松自在。
阿誠出門的一瞬間,梁仲春立馬站起來,把一大堆錢都放回到公文包,把公文包鎖進了文件櫃。
然後,整理了一下儀容,背熟了日曆上的号碼,用打火機燒毀了日曆牌,轉身出門。
梁仲春一頭紮進公用電話亭,撥打電話。
街頭停着的一輛汽車開過來,阿誠沖着電話亭裡的梁仲春搖下了車窗玻璃,給梁仲春比了一個“等我電話”的手勢,梁仲春未及破口大罵,阿誠開車揚長而去。
陰森潮冷的刑訊室,明台被鐵鍊鎖在刑架上,汪曼春審視着面前這個幹淨、英俊的大男孩。
“我真的希望能夠看見你體面地離開。
”汪曼春靠着審訊桌,兩手支在桌面上,面對面地俯視着明台。
在她看來,搞定眼前這個大男孩,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看着明台衣衫淩亂,她知道明台是一個很愛幹淨、愛面子的人,于是走上前,主動替他翻好衣領。
“你穿的衣服很名貴。
”微笑着暗示明台本身是一個名貴的瓷器。
明台笑笑:“可惜被你的髒手給弄髒了。
”
汪曼春給他順衣領的手,倏然停在半空中,揮手一拳打在明台的臉上。
明台倔強地昂着頭,從嘴裡吐出一口血來,神态很是不屑。
汪曼春的手指滑過明台的面頰、脖子和精美的鎖骨,道:“你還不清楚你的處境吧?”
“正好相反。
”
與此同時,在隔壁的監聽室裡,岡田芳政和明樓正在監聽着刑訊室裡的審訊過程。
“你都不為你大哥着想?”
明台冷笑:“我大哥做漢奸,有沒有為我着想?”
“漢奸”兩個字一說出口便觸及到汪曼春的痛楚。
“你認為和平救國,就是做漢奸?”
“你别給自己臉上塗脂抹粉,賊就是賊,鬼就是鬼。
上一次,我精心部署好獵殺計劃,聽說是你心血來潮,改變了他的行程,算他命大……”明台怒目而視,口氣冰冷,寒氣飕飕,“不過,感謝你把南雲造子送到我的槍口,算起來,你我還算同謀。
”
汪曼春感覺明台在偏離話題,她要把該說的話都說清了,至少,她要讓自己的心無愧于明樓。
“他是你大哥,你也能下手?”
“大義當前,兄弟照殺!不然,他為什麼不出面叫你把我放了?他在等着看我上刑場,看我在他面前咽氣,嗚呼哀哉!他比我更兇殘!”
汪曼春急道:“你誤會你大哥了。
”
“是嗎?但願你沒誤會他。
”
“明台,其實我覺得你真的不應該選擇這條路。
還有,我希望你清楚一點,在這裡是我說了算。
隻要你合作,我一定善待你。
你不肯合作,你大哥真的是保不住你。
”
明台譏諷地一笑,陰森森地冷笑道:“你弄死我,我大哥一定感謝你一輩子!”
監聽室裡,明樓聽着明台最後那斬釘截鐵的話,徹底明白,他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告訴自己:“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隻要明少肯認罪,願意跟我們合作,你還是會有出路的。
”汪曼春還在為能夠将明台拉攏到自己身邊而做着努力。
“出路?”
“當然,隻要你能夠說出誰是你的上線?”
“我的上線?我的上線是誰,你會不知道?哎呀曼春姐,我是被上線出賣的。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有病就去看病嘛。
”
汪曼春被氣得一口悶氣堵在胸口:“那我們換一個問題,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誰指使啊?這個名單有點長,怕你記不住。
”
“你說。
”
“衛青、霍去病、李廣、嶽飛、文天祥、戚繼光、史可法、鄭成功……”
汪曼春斷喝住:“夠了。
”
明台不緊不慢:“還有一個花木蘭。
”
汪曼春忍住怒火,從口袋裡甩出一張照片,正是“明台和于曼麗”的結婚照。
“她是你口中的花木蘭吧?”
明台低頭看了看:“随便就摔人的結婚照,真沒教養。
”
汪曼春氣急敗壞,眼睛裡噴着怒火:“你明少爺有教養,家裡有了未婚妻,外面還要霸占自己的下屬!”
明台不以為然:“你都了解了,那還問什麼?”
“明少爺,你想讓我花多長時間在你身上,才能解決問題。
”
“依我看,曼春姐就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直接殺了,所有問題都不存在了。
不是嗎?”
汪曼春笑起來:“你才多大啊?明台,虛歲也才22,你懂什麼是救國?就憑你這樣一個無知的毛孩子,能扛下所謂救國的重擔?你也太自不量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