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身子骨這麼弱,要是沒有浮空器,就連自己的身體都支撐不起來。
”
從一個孩子口中竟說出如此出人意料的話。
男爵氣急敗壞,卻隻能幹瞪着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難道是個侏儒?他暗想。
“我親愛的男爵,”皇帝說,“來認識一下穆阿迪布的妹妹。
”
“妹……”男爵把注意力轉移到皇帝身上,“我不明白。
”
“有時候,我也會犯小心謹慎的錯誤,”皇帝說,“一直有人向我報告,你所謂的那個南極無人區顯示出有人類活動的迹象。
”
“但那是不可能的!”男爵辯解道,“沙蟲……那兒隻有一望無際的沙……”
“這些人似乎有辦法避開沙蟲。
”皇帝說。
那小女孩在高台上靠近禦座的地方坐下來,雙腳垂在台邊晃蕩着。
她神情自若地欣賞着這個房間。
男爵盯着那踢來踢去的雙腿,看着小腳帶動黑色的長袍,露出衣衫下的一雙便鞋。
“不幸的是,”皇帝說,“我隻派了五艘運兵艦,隻運了少量的攻擊部隊。
我原本是想抓些俘虜回來審問,可隻有一艘飛船逃了回來,帶回來三個俘虜。
記住,男爵,我的薩多卡幾乎全軍覆沒,而敵人隻是一些婦女、兒童和老人。
這個孩子就指揮着其中一個戰鬥小隊。
”
“您瞧見了,陛下!”男爵說,“他們都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我是自願讓你們抓來的,”那小女孩說,“我沒臉見我哥哥,沒法告訴他,他的兒子遇難了。
”
“我們隻有幾個人逃脫,”皇帝說,“逃脫!你聽見了嗎?”
“要不是那些火,”小女孩說,“他們也逃不了。
”
“我的薩多卡把他們運兵艦上調整飛行姿态的噴氣發動機當成火焰噴射器來用。
”皇帝說,“萬般無奈的絕望之舉。
就靠了這個,他們才帶着三個俘虜逃了回來。
請注意,親愛的男爵大人:我的薩多卡在與老弱婦孺的混戰中被迫撤退。
”
“我們應該派大部隊清剿,”男爵憤憤道,“必須消滅每一個殘餘……”
“住口!”皇帝一聲怒喝,他在禦座上推起身,湊向前,“别再侮辱我的智商。
你站在這裡,裝出一副愚蠢的無辜樣子……”
“陛下。
”真言師老太婆插嘴道。
他揮手命她安靜。
“你說你不知道我們所發現的那些人類活動迹象,也不知道這些卓越人物的戰鬥力!”皇帝從禦座上擡起半個身子,“你把我當什麼了,男爵?”
男爵向後退了兩步,心想:是拉班。
他給我來了這一手,拉班……
“還有你與雷托公爵的虛假争端。
”皇帝哼哼道,重新靠回到禦座上,“這事兒你幹得真夠漂亮啊!”
“陛下,”男爵懇求道,“您……”
“住口!”
貝尼·傑瑟裡特老太婆把一隻手放到皇帝的肩上,湊到他耳旁,小聲嘀咕着。
那小女孩坐在高台上,不再踢腿了。
她說:“讓他更害怕些,沙達姆。
我本不應該高興的,但我實在忍不住。
”
“安靜,孩子。
”皇帝說。
他身體前傾,把一隻手放在她頭上,眼睛卻盯着男爵,“這可能嗎,男爵?你真像我這個真言師說的那樣頭腦簡單嗎?難道你沒認出,這個孩子是你的朋友雷托公爵的女兒嗎?”
“我父親從不是他的朋友,”小女孩說,“我父親死了。
這個哈克南老畜生從沒見過我。
”
男爵驚得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能呆呆地望着她。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發出了聲音,聲音嘶啞:“你是誰?”
“我叫厄莉娅,是雷托公爵和傑西卡夫人的女兒,保羅·穆阿迪布公爵的妹妹。
”小女孩說着,從高台上跳下,來到會客廳的地闆上,“我哥哥發誓要把你的人頭挂在他的戰旗上。
我認為他一定能做到。
”
“安靜,孩子。
”皇帝說。
他坐回禦座上,一隻手摸着下巴,細細打量着男爵。
“我才不聽皇帝的命令呢。
”厄莉娅說。
她轉過身,擡頭看着高台上的老聖母,“她知道。
”
皇帝擡頭望了望真言師。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小孩是個異種!”老太婆說,“她母親應該受到有史以來最重的懲罰。
應該被處死!而且不能讓她們死得痛快,無論是這個孩子,還是生她的那個女人!”老婦人一根手指指着厄莉娅,“從我腦子裡滾出去!”
“心靈感應?”皇帝低聲問。
他的注意力轉到厄莉娅身上,“聖母在上!”
“你不明白,陛下,”老太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