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是嗎?告訴我,布爾,如果我命令你去殺了斯第爾格,你的老耐布,你會服從嗎?”
他堅定地迎接着她的目光:“隻要您下命令,夫人。
”
“我就是要下這個命令。
你知道他去了哪兒嗎?”
“去了沙漠。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夫人。
”
“他帶走了多少人?”
“大概有穴地戰鬥力的一半。
”
“他帶走了甘尼瑪和伊勒琅!”
“是的,夫人。
那些留下的人是因為有女人、孩子和财物的拖累。
斯第爾格給每個人一個選擇——和他一起走,或者解除他們的誓約。
很多人都選擇了解除誓約。
他們将選出一位新耐布。
”
“我來選擇他們的新耐布!那就是你,布爾·阿加瓦斯,在你把斯第爾格的頭顱交給我的那一天。
”
阿加瓦斯也可以通過決鬥來取得繼承權。
這是弗雷曼人的傳統。
他說:“我服從您的命令,夫人。
關于軍隊,我能帶多少……”
“去和茲亞仁卡商量。
我不能給你很多撲翼飛機,它們有其他用途。
但你會擁有足夠的戰士。
斯第爾格已經失去了榮譽。
多數人将樂于為你服務。
”
“我這就去辦,夫人。
”
“等等!”她觀察着他,思考着她能派誰去監視這位敏感的人。
必須先将他置于嚴密的監視之下,直到他證明自己。
茲亞仁卡知道該派誰去。
“還有事嗎,夫人?”
“是的。
我必須私下裡和你談談對付斯第爾格的計劃。
”她用一隻手捂住臉,“在你實施我的報複之前,我不會表現出悲痛。
給我幾分鐘,讓我先安排一下。
”她放下那隻手,“我的仆人會帶你去。
”她向一個仆人做了個手勢,并向她的新女官薩盧斯耳語道:“給他洗個澡,噴上香水。
他聞上去有股沙蟲的味道。
”
“好的,夫人。
”
厄莉娅轉過身,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前往她的私人寓所。
在她的卧室内,她狠狠摔上房門,跺着腳,使勁地咒罵着。
該死的鄧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明白艾達荷是有意挑釁。
他殺了賈維德,還激怒了斯第爾格。
據說他知道賈維德的事。
這一切都是鄧肯·艾達荷最後的口信,是他最後的姿态。
她再次跺了跺腳,在卧室内瘋狂地走來走去。
他該死!他該死!他該死!
斯第爾格投奔了叛亂者,甘尼瑪跟随着他。
還有伊勒琅。
他們都該死!
她的腳踢到了一個障礙物,是一塊金屬。
疼痛令她叫出了聲。
她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腳在一個金屬帶扣前擦傷。
她一把抓起那個帶扣。
它已經有些年頭了,銀和白金的合金質地,産自卡拉丹,是雷托·厄崔迪一世獎給他的劍客鄧肯·艾達荷的。
她以前經常看到艾達荷佩戴着它,現在,他把它丢棄在了這裡。
厄莉娅的手指痙攣似的緊緊握住帶扣。
艾達荷是什麼時候把它丢在這裡的,是什麼時候……
淚水積聚在她的雙眼裡,随後,它們克服了強大的弗雷曼心理阻力,湧出了眼眶。
她的嘴角耷拉下來。
她感到頭腦中又開始了那場古老的戰鬥,戰鬥一直延伸到她的手指頭和腳趾尖。
她感到自己又分裂成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震驚地看着她扭曲的臉孔,另一個則屈從于從她的胸腔内擴散開來的巨大的疼痛。
眼淚現在自由地從她的眼中滑落。
她體内那個震驚的自我焦躁地問道:“誰在哭?是誰在哭?到底是誰在哭?”
但是什麼也無法阻止她的眼淚。
來自胸腔的疼痛使她倒在床上。
仍然有個聲音以異常震驚的語氣問道:“誰在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