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莉娅把一隻手放在喉嚨上,想起了上次與母親的對峙。
時候不同了。
新的環境決定了她們的關系。
“他太急躁了,”厄莉娅說道,“他有什麼理由嗎?”
“他聽說了那個……”茲亞仁卡指了指窗戶下的廣場。
厄莉娅皺起眉頭:“你相信他的話嗎,茲亞仁卡?”
“不,夫人。
我認為他聽說了一些流言。
他想看看您的反應。
”
“是我的母親教唆他這麼幹的!”
“顯然是,夫人。
”
“茲亞仁卡,我親愛的,我要求你執行一系列非常重要的命令。
過來。
”
茲亞仁卡走到離她隻有一步遠的地方:“夫人?”
“讓法拉肯、他的保镖,還有我的母親進來。
然後準備把甘尼瑪帶到這兒來。
她要像弗雷曼新娘那樣打扮起來——完完全全像個新娘。
”
“帶着刀嗎,夫人?”
“帶着刀。
”
“夫人,那……”
“甘尼瑪不會對我構成威脅。
”
“夫人,但她曾和斯第爾格一起逃走。
”
“茲亞仁卡!”
“夫人?”
“盡管執行我的命令,讓甘尼瑪準備好。
在辦這件事的同時,你派五個人到廣場上去,讓他們将傳教士請到我這兒來,讓他們等待說話的機會,除此之外什麼也别做。
他們不能用武力。
我要求他們傳達一個禮貌的邀請,絕對不能使用武力。
還有,茲亞仁卡……”
“夫人?”她聽上去很是不快。
“必須将傳教士和甘尼瑪同時帶到我這兒來。
他們應當在我打出手勢時一起進來。
你聽明白了嗎?”
“我知道這個計劃,夫人,但是……”
“執行命令!一起帶進來。
”随後厄莉娅一揚頭,示意這位女侍衛離去。
茲亞仁卡轉身走了。
厄莉娅說道,“你順路讓法拉肯一行進來,但是必須讓你最信任的十個人帶着他們進來。
”
茲亞仁卡向身後瞥了一眼,繼續前行離開了屋子:“遵照您的吩咐,夫人。
”
厄莉娅轉身朝窗戶外看去。
再過幾分鐘,整個計劃将結出血淋淋的果實。
保羅将當場看着他的女兒發出緻命的一擊。
厄莉娅聽到茲亞仁卡的衛兵隊伍走了進來。
很快就要結束了。
一切都将結束。
她帶着無比滿足的勝利感,向下看着傳教士站在第一級台階上,年輕的向導跟随在他身旁。
厄莉娅看到身穿黃色長袍的神廟教士等在左邊,在人群的擠壓下慢慢後退。
然而他們在對付人群方面很有經驗,仍然能找到接近目标的道路。
傳教士的聲音在廣場上空回蕩,人群在全神貫注地等待着他的布道。
讓他們聽吧!很快,他的話将被解釋成與他本意不同的東西。
而且不會再有傳教士來糾正了。
她聽到法拉肯一行走了進來。
傑西卡的聲音傳了過來:“厄莉娅?”
厄莉娅沒有轉身,直接說道:“歡迎,法拉肯王子,還有你,母親。
過來欣賞一場好戲吧。
”她向身後瞥了一眼,見身材魁梧的薩多卡泰卡尼克正怒視着擋住他們去路的衛兵。
“太不禮貌了,”厄莉娅說道,“讓他們過來。
”兩個衛兵顯然接到了茲亞仁卡的事先指令,走上前來站在她和其他人的中間。
其他衛兵退到一旁。
厄莉娅退到窗戶的右面,示意道:“這是最好的位置。
”
傑西卡穿着傳統的黑色長袍,兩眼盯着厄莉娅,守護着法拉肯走到窗前,站在他和厄莉娅的衛兵之間。
“你真是太客氣了,厄莉娅夫人,”法拉肯說道,“我聽說了太多有關這位傳教士的傳言。
”
“那底下就是他本人。
”厄莉娅說道。
法拉肯穿着灰色的薩多卡軍服,軍服上沒有任何裝飾。
他移動時的優雅姿态引起了厄莉娅的注意。
或許這位科瑞諾王子不僅僅是個遊手好閑的花花公子。
傳教士的聲音被窗戶下的監聽器放大之後,充滿了整個屋子。
厄莉娅感到自己的骨頭都被震得發抖,她開始入迷地傾聽起他的話來。
“我發現自己來到了贊沙漠,”傳教士叫喊道,“身處哀嚎不止的曠野廢墟。
上帝命令我把那個地方清理幹淨。
因為我們激怒了沙漠,讓沙漠傷心了。
我們在曠野中受到了誘惑,放棄了我們的道路。
”
贊沙漠,厄莉娅想,第一批禅遜尼流浪者接受審判的地方,而弗雷曼人正是源自這些流浪者。
他在說什麼?他難道是在暗示,在摧毀那些效忠于皇室的穴地的行動中,有他的一部分功勞?
“野獸躺在你們的土地上,”傳教士說道,他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陰險的生物占據了你們的房屋。
你們這些逃離家園的人無法再在沙漠上度日。
是的,你們這些放棄傳統道路的人,如果再執迷不悔,你們終将死于污穢的巢中。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