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傑西卡靜靜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維持了很長時間。
厄莉娅告訴她的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法拉肯伸出手拍了拍她,打破了此刻的安靜。
“夫人。
”他說。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同情,傑西卡真想在這個聲音的簇擁下死去。
她看看厄莉娅臉上陰沉的怒容,再看看法拉肯表現出的同情,不禁想:或許我教得太出色了。
厄莉娅的話沒什麼可懷疑的地方。
傑西卡記得傳教士聲音中的每個語調,從中聽到了自己的技巧。
她花了多年時間來培養那個人。
他注定要成為皇帝,現在卻躺在神廟台階前那張血淋淋的墊子上。
欲望讓我變得盲目,傑西卡想。
厄莉娅向一個助手示意道:“把甘尼瑪帶來。
”
傑西卡強迫自己理解那幾個詞的意思。
甘尼瑪?為什麼現在帶甘尼瑪?
助手轉身向外屋的大門走去。
她想下令将門闩打開,但話還沒有出口,整扇門就鼓了起來。
鉸鍊崩裂了,門闩也彈在一邊。
由厚鋼闆制成、能抵擋可怕能量的大門,“砰”的一聲倒在屋内。
衛兵們手忙腳亂地躲避着倒下的大門,紛紛拔出了武器。
傑西卡和法拉肯的保镖緊緊圍住這位科瑞諾王子。
然而門框下隻是站着兩個小孩:甘尼瑪站在左邊,身穿着黑色的婚禮長袍;雷托站在右邊,沾滿沙漠污漬的白色長袍覆蓋着一件灰色的緊身蒸餾服。
厄莉娅站在倒下的門旁,看着這兩個孩子,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家族成員都在這兒歡迎我們。
”雷托說道,“祖母。
”他朝傑西卡點了點頭,然後又将注意力轉到科瑞諾王子身上,“這位一定是法拉肯王子。
歡迎來到厄拉科斯,王子。
”
甘尼瑪的眼神顯得空蕩蕩的。
她的右手抓住挂在腰間的儀式用晶牙匕,顯出想從雷托手中掙脫的意思。
雷托晃了晃她的胳膊,她的整個身體随之晃動起來。
“看着我,家人們,”雷托說道,“我是阿瑞,厄崔迪家族的雄獅。
還有這位——”他又晃了晃她的胳膊,她的身體再次晃了幾下,“這位是阿頁,厄崔迪家族的母獅。
我們來引導你們走上SecherNbiw,金色通道。
”
甘尼瑪聽到了那個暗語,SecherNbiw。
立刻,被封存的記憶重新流回她的意識。
記憶整齊地排列着、流淌着,體内母親的意識在記憶流周圍逡巡,她是記憶大門的守衛。
此刻,甘尼瑪知道自己已經征服了體内喧嚣的過去。
她擁有了一扇大門,需要時,她可以透過它觀察過去。
幾個月的自我催眠為她打造了一個安全的堡壘,她可以在堡壘裡管理自己的肉身。
當她意識到自己站在何處以及和誰站在一起之後,她立刻轉向雷托,想向他說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
雷托放開了她的手臂。
“你的計劃成功了嗎?”甘尼瑪小聲問道。
“一切順利。
”雷托說道。
厄莉娅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沖着站在她左邊的一隊衛兵喊道:“抓住他們!”
雷托彎下腰,一隻手抓起倒在地上的門,把它扔向衛兵。
兩個衛兵被釘在牆上,剩下的都驚恐地向後退去。
這扇門有半噸重,而這個孩子卻能把它抛來抛去。
厄莉娅這才意識到門外的走廊裡肯定還倒下了更多的衛兵,雷托進來時已經消滅了他們,而且,這個孩子還毀了她那扇牢不可破的門。
看到那兩具被釘在牆上的屍體、看到雷托所擁有的力量之後,傑西卡也作出了相同的假設。
但是甘尼瑪剛才的話觸發了她的貝尼·傑瑟裡特内心,迫使她集中注意力。
“什麼計劃?”傑西卡問道。
“金色通道,為了帝國所作的計劃,我們的帝國。
”雷托說道,他朝法拉肯點了點頭,“别把我想得太壞,表親。
我也在為你服務。
厄莉娅想讓甘尼瑪殺了你。
我則情願讓你在一定程度上快樂地生活下去。
”
厄莉娅朝畏縮在走廊裡的衛兵尖叫着:“我命令你們,抓住他們!”
但衛兵們拒絕進入屋子。
“在這兒等着我,妹妹,”雷托說道,“我還有一個讨厭的任務要完成。
”他穿過屋子,朝厄莉娅走去。
她在他面前往後退去,縮到一個角落裡,蹲下身體,拔出了刀。
刀把上綠色的珠寶反射着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
雷托繼續前進。
他空着兩隻手,但手已經張開,做好了準備。
厄莉娅的刀猛地刺了過來。
雷托跳了起來,幾乎碰到了天花闆。
他左腿踢出,踢在她的頭上。
她四腳朝天跌倒在地,額頭留下了一個血痕。
晶牙匕從她的手中飛落,順着地闆滑到屋子另一頭。
厄莉娅慌忙朝它爬去,卻發現雷托站在她跟前。
厄莉娅猶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