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性癖都沒有。
”
汗珠從努内皮臉上滾落。
他如困獸般高度緊張地盯着雷托。
最後他終于能開口說話了,嗓音裡已失去外交官的低沉與克制,隻剩下動物的顫抖和恐懼。
“陛下,我……一定是有誤會……”
“住口,你這個特萊拉鼠輩!”雷托厲聲喝道,接着又說,“我是神聖沙蟲——夏胡魯的變形菌體!我是你們的神!”
“原諒我們吧,陛下。
”努内皮小聲說道。
“原諒你們?”雷托心平氣和地講起了道理,“我當然原諒你們。
這就是神的職責。
你們的罪行已赦免。
但你們的愚蠢要有一個結果。
”
“陛下,要是我能……”
“住口!特萊拉人下一個十年的香料配額全部取消。
一點也沒有。
至于你個人,我的魚言士馬上會把你帶到廣場去。
”
兩名魁梧的女侍衛上前抓住努内皮的胳膊,擡頭看着雷托待命。
“帶到廣場去,”雷托說,“把他衣服剝光。
鞭刑示衆,五十下。
”
努内皮在侍衛手中掙紮着,臉上滿是驚愕交織着憤怒的神情。
“陛下,我提醒你我是大使……”
“你就是一個普通犯人,應該受到一視同仁的懲罰。
”雷托向侍衛點點頭,侍衛拖着努内皮往外走。
“我真希望他們殺了你!”努内皮憤怒地喊道,“我真希望……”
“誰?”雷托喝問,“你希望誰殺了我?你不知道誰也殺不了我嗎?”
侍衛把努内皮拖出觐見廳,他還在喊:“我沒有罪!我沒有罪!”抗議聲漸漸遠去。
艾達荷彎下身子湊近雷托。
“什麼事,鄧肯?”雷托問。
“陛下,這會讓所有來使都感到害怕。
”
“是的。
我在給他們上一堂責任課。
”
“陛下?”
“參與密謀的人就像軍隊裡的士兵,會喪失個人責任感。
”
“但這會引起麻煩,陛下。
我建議增派衛兵。
”
“一個也不加!”
“可您會招來……”
“我會招來一些愚蠢的軍事行動。
”
“這就是我……”
“鄧肯,我是導師。
記住。
有的課我會反複上,以便加深大家的印象。
”
“什麼課?”
“論軍事蠢行的自殺性實質。
”
“陛下,我不……”
“鄧肯,想想這個愚蠢的努内皮。
他就是這堂課的精華。
”
“請原諒我的遲鈍,陛下,但我不明白關于軍事……”
“他們相信,隻要冒上生命危險,就有本錢對自己挑選的敵人濫施暴行。
他們養成了侵略性思維。
無論怎樣對待異類,努内皮都不會認為自己需要承擔什麼責任。
”
艾達荷看了看大門,剛才侍衛就從那裡拖走了努内皮。
“他試過,失敗了,陛下。
”
“但他不願受曆史的束縛,也不想付出代價。
”
“在他的人民眼裡,他是愛國者。
”
“那他是怎麼看待自己的,鄧肯?成就曆史的人。
”
艾達荷湊得離雷托更近一些,壓低聲音說:“您又有什麼不同呢,陛下?”
雷托輕聲笑起來。
“啊,鄧肯,我多麼欣賞你的洞察力。
你已經注意到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異類。
你沒想過我同樣可能失敗嗎?”
“我有過這種想法。
”
“就算是失敗者也可以裹上‘偉大曆史’這塊遮羞布,老朋友。
”
“您和努内皮在這一點上像不像呢?”
“靠武力傳播的宗教都有這種創造了‘偉大曆史’的幻覺,但很少有人明白它們對人類造成的根本性危害——那種對自身行為無須負責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