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一直等下去。
“合适?我……我……”
“請這位人物進來坐吧。
”歐德雷翟說道。
杜埃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他的父親和祖父,之前的兩任大祭司定下了他們在大多數場合應該采取的儀式,但是唯獨沒有适合眼前這種情況的規矩。
邀請那個特萊拉人進來坐坐?請他來接見室……杜埃克突然想起他不喜歡特萊拉尊主身上的氣味,他的父親也曾談及此事:“他們身上的味道跟某些食物一樣令人作嘔!”
歐德雷翟站了起來。
“我非常尊重聽我說話的人。
”她說,“我是不是要親自過去,請這位大人物——”
“萬萬不可!”杜埃克沒有站起來,但是舉起一隻手攔住了她,“我當時實在沒有辦法。
他帶了魚言士和伊克斯人的文件,說他能幫我們把什阿娜帶回——”
“幫你們?”歐德雷翟低頭看着滿頭是汗的大祭司,心裡産生了近似憐憫的感情。
這個人以為他是拉科斯的主宰?
“他來自貝尼·特萊拉。
”杜埃克說,“名叫瓦夫,而且——”
“杜埃克大人,我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知道他為什麼來,隻是沒想到您竟然允許他偷聽——”
“這不是偷聽!我們在談判。
現在出現了一些新的勢力,我們必須調整——”
“新的勢力?哦,您說大離散回來的那群賤人,這位瓦夫有沒有帶幾位過來?”
杜埃克還沒來得及說話,接見室的側門便打開了,瓦夫從裡面走了出來,身後是兩個變臉者。
歐德雷翟心想:他沒有帶那些面舞者!
歐德雷翟指着他們說道:“就你一人!杜埃克大人,另外兩個您可沒請吧?”
杜埃克費力地站了起來,他發現自己距離歐德雷翟如此之近,想起了那些有關聖母身手的聽聞。
變臉者更是令他驚慌失措,他們時常令他提心吊膽。
杜埃克轉向側門,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做出了邀請的姿态,說道:“有請……有請瓦夫大使。
”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像刀一樣從杜埃克的喉嚨裡劃過,大事不妙!在這些人面前,他感覺自己全無還手之力。
歐德雷翟指了指身邊的墊子:“是瓦夫吧?請坐。
”
瓦夫點了點頭,好像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一樣。
真是彬彬有禮!他做了一個手勢,讓他的變臉者留在了另外那個房間,自己走到軟墊旁,但是沒有跪下。
歐德雷翟看到這個身形矮小的特萊拉人一陣緊張,他好像咧了一下嘴巴。
他的袖子裡還藏着那些暗器,他難道準備撕毀他們此前的協議嗎?
歐德雷翟明白,瓦夫現在的疑心不僅恢複到了最初的狀态,甚至比當時還要重。
他肯定感覺自己上了塔拉紮的當,他想要他的那些育母!他的身上散發着費洛蒙刺鼻的氣味,充分顯示了他心底的恐懼。
他記得根據他們的協議,他需要做的事情——或者說他至少需要假裝告訴她們自己知道的事情。
塔拉紮知道瓦夫從那些尊母那裡知道了不少東西,但是沒指望他真的全都告訴她們。
“杜埃克大人說二位在……啊,談判。
”歐德雷翟說道。
讓他好好記着這個詞!瓦夫明白真正的談判必須在哪裡畫上句号。
歐德雷翟說着跪了下去,跪在了墊子上,不過兩隻腳的位置保持不變,以便随時躲避瓦夫從任何方向發動的攻擊。
瓦夫向下瞥了一眼歐德雷翟和那塊墊子,然後慢慢地跪了下去,兩手放在腿上,袖口對着杜埃克。
他想幹什麼?歐德雷翟頗為不解。
從動作來看,他啟動了一項自己的計劃。
歐德雷翟說:“我剛才一直在跟大祭司說,希望他認識到《厄崔迪宣言》對于我們雙方的重要——”
“厄崔迪!”杜埃克說,他險些倒了下去,“絕對不會是厄崔迪。
”
“宣言非常有說服力。
”杜埃克已是憂心忡忡,瓦夫的這句話更是火上澆油。
歐德雷翟心想:至少這是我們計劃好的。
她說:“《厄崔迪宣言》中提到了開悟,這一點絕對不能忽視。
很多人認為,自己開悟之後,便能見到他們的神。
”
瓦夫聽到這話,意外而又憤怒地盯住了她。
杜埃克說:“瓦夫大使說這篇文章驚動了伊克斯人和魚言士,但是我跟他說——”
歐德雷翟說:“我們或許不用考慮魚言士,她們在哪兒都能聽到神的聲音。
”
瓦夫聽到了那句黑話,她在嘲諷他嗎?不過,她說得确實沒錯,魚言士已經不再潛心崇拜她們的神,她們的影響力已經微乎其微,僅存的影響也會受到調包的新變臉者左右。
杜埃克原本想對瓦夫笑一下,結果卻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您之前說幫我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歐德雷翟打斷了大祭司的話,她必須把杜埃克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份宣言上。
她複述了《厄崔迪宣言》中的内容:“你們的意志和你們的信仰——你們的信念體系——主宰了你們的宇宙。
”
杜埃克知道這句話,他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