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肯定也是因為神主保佑。
與貝尼·傑瑟裡特結盟,将拉科斯牢牢抓在手裡,多麼美好的夢想啊!《沙利亞特》終于重見天日,貝尼·傑瑟裡特為他們傳教布道。
什阿娜一不小心又絆了一跤,又小聲嘟囔了幾句,歐德雷翟說:“小姑娘,别那麼嬌氣!”
歐德雷翟看到瓦夫的肩膀僵住了,他不喜歡他人這樣強硬地對待“受佑之人”。
這個小個子有幾分骨氣,歐德雷翟認為這是狂熱信仰的力量。
即便沙蟲要殺了他,瓦夫也不會逃跑。
他相信神主的意志,最終将會因此而死,除非他摒棄頑固而盲目的宗教信念。
歐德雷翟暗暗一笑,她能夠理解他的思維:神主即将傳達他的旨意。
不過瓦夫當時惦記的是自己的細胞,它們正在班得隆生長,緩慢地更新。
無論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細胞都會繼續生長,完成貝尼·特萊拉的大業……還有神主的旨意,總會有一個瓦夫繼續為了“神帝轉生”的偉大信念而操勞。
“我跟你說,我能聞到撒旦的味道。
”什阿娜說。
“現在就能聞到嗎?”歐德雷翟仰頭看了看前面的堤道,瓦夫已經走了上去。
“現在聞不到,他來了才能聞到。
”什阿娜說。
“小姑娘,他來了你當然聞得到,是個人都能聞到。
”
“他離我很遠的時候,我就能聞到。
”
歐德雷翟用鼻子狠狠吸了一口氣,在燧石燃燒後的氣味中聞到了其他的東西:美琅脂隐約的氣味……臭氧,還有某種酸味明顯的東西。
她向什阿娜示意,讓她先上堤道,瓦夫則始終和兩人保持着二十步的距離。
往下的路很陡,一直延伸到前面大約六十米開外的沙漠。
歐德雷翟心想:我要想辦法盡快嘗一口那裡的沙子,然後就能了解很多事情了。
她走上了堤道,腳下是護城河。
她向西南方向望去,看到地平線那裡有一道低矮的屏障。
突然間,一段其他記憶湧進了歐德雷翟的意識。
這段記憶安全得不像真實的視覺效果那樣清晰鮮明,但是她記得這段記憶,其中摻雜的圖像源自她内心最深的地方。
她心中暗罵:該死!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她無處可逃,其他記憶突然闖入意識,這種情況往往并非無緣無故,而是必須引起她的注意。
警告!
她眯着眼睛看着地平線,讓其他記憶覆蓋在自己的視網膜上,她看到那裡很久以前的一道高大的屏障……上面有人走動。
屏障分為兩段,中間架有一座奇幻的橋,非常不真實,但是美輪美奂。
她不需要仔細觀察,便知道那座早已消失的大橋下面有一條河——艾達荷河!現在,視網膜上疊加的圖像出現了動态的内容:一些東西從橋上掉了下去。
歐德雷翟距離橋梁實在太遠,看得并不真切,但是她現在有了這些投影的标簽。
她又是恐懼又是欣喜,因為她認出了這個場景。
那座奇幻的大橋即将坍塌,即将落入下面的河流!
這段視覺記憶并不是随機的破壞事件,而是一段經典的暴力事件,存于很多女性的記憶之中,于香料之痛期間傳給了她。
這個圖像每一部分的内容都經過了細緻的調整,歐德雷翟知道這些内容的類别——歐德雷翟成千上萬的祖先曾經通過想象重建了當時的場景,這雖然不是一段真實的視覺記憶,但也是依據各類準确的報告拼合而成。
那裡就是當年出事的地方!
歐德雷翟停住腳步,讓這些圖像任意投在她的意識之中。
警告!有人當時便發現了危險,但是她沒有試圖深究警告的實質。
她知道如果自己尋根究底,這件事實隻會四分五裂,雖然每一塊碎片都與事實相關,但是她将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确切地看待這件事情。
那裡發生的事情固定在了厄崔迪的家族曆史之中——暴君雷托二世從那座奇幻的橋上落入了時間的洪流之中,拉科斯的巨蟲,神帝暴君的本體當時正在迎娶皇後的途中。
就在那裡!就在橋下的艾達荷河中,暴君淹沒在了自己的痛苦之中。
就在那裡,分裂之神出現了變體——一切都始于那裡。
這件事情為什麼是警告?
河流與橋梁已經從這片土地消失了,暴君的旱地沙厲爾原本圍有一堵高牆,那牆經過歲月的風蝕,已經變成酷熱耀眼的地平線上破碎的線條。
假若暴君長眠的記憶現在随着一隻蟲子來到這裡,會不會産生危險?反對塔拉紮的聖母便是這樣的觀點。
“他會蘇醒!”
塔拉紮和她的議事聖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