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護使團的主要理念:對民衆要有意引導。
辯論的目的在于改變真相的本質,這一點深深地烙刻在我們的信仰裡。
在這些事情上,我們應當利用我們的權力,而不是武力。
——《箴言》
對鄧肯·艾達荷來說,自從他對幻象和尊母行為的洞察不斷加深之後,無艦上的生活開始有一種詭異的遊戲氣氛。
特格的加入不僅是多了一個玩家,更是一個騙招。
這天早上,他站在控制台旁,意識到這場遊戲中有雷同之處,他自己也曾是個死靈兒童,在貝尼·傑瑟裡特的伽穆堡壘裡,老去的霸撒是他的武術教師。
教育。
無論那時還是現在,它都是最重要的考慮。
還有警衛,在無艦中不怎麼引人注目,但總是在崗位上,如同他們在伽穆時一樣。
還有她們的監視設備,經過藝術性地僞裝,與環境混為了一體。
他在伽穆時已成了逃脫它們的高手。
在這裡,有了什阿娜的幫助,他把逃脫升華成了藝術。
他身邊的警戒已降低到了很低的水平。
警衛不再攜帶武器。
但她們大多是聖母,帶着幾個高級侍祭。
她們并不認為自己需要武器。
無艦中的某些東西創造了自由的幻象,主要是它的規模和複雜程度。
這艘船很大,他不清楚有多大,但他能前往好幾層甲闆,而且走廊的長度足有一千步那麼長。
管子、隧道、用懸浮膠囊運送他的交通管路、升降機、傳統的門廳和寬闊的走廊,它們的艙門碰一下就能嘶嘶地開啟(或保持關閉:禁止入内!)——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記憶中定格,成了他自己的賽馬場,他自己的私人領地,一個與警衛眼裡截然不同的地方。
将飛船降落到地面并保持運行需要巨量的能源。
姐妹會無法以普通的方式來計算成本。
貝尼·傑瑟裡特财務部的審計師所審核的不僅是錢。
不是索拉裡或其他可比的貨币。
她們還計入了她們的人民、食物、千年後才到期的應收賬款——通常以實物形式支付的款項,包括物質和忠誠。
付錢,鄧肯!我們在向你催賬!
這艘船不僅是座監獄。
他做出了幾種門泰特推測。
主要功用:它是座實驗室,聖母試圖破除無艦影響人類感官的能力。
一張無艦棋盤——一座巨型迷宮。
隻是為了關住三名囚犯?不。
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這遊戲有秘密的規則,有些他隻能靠猜。
但是,當什阿娜加入遊戲時,他安心了許多。
我知道她有自己的計劃。
當她開始練習尊母技能時,這開始變得明顯。
打磨我的訓練對象!
什阿娜需要默貝拉私密的信息,還有更多——他的多重生命對結識的那些人的記憶,尤其是暴君的記憶。
而我需要貝尼·傑瑟裡特的信息。
姐妹會讓他保持着最低的活動量,想以此來增強他的門泰特能力。
他感覺到飛船外有件天大的事正在發生,但自己并不是那件事的核心。
在歐德雷翟向他提問時,會透露有關困境的丁點信息,透露一些誘人的碎片。
足夠設定新的已知條件嗎?缺了那些他的控制台拒絕顯示的數據就不行。
這也是他的困境,該死的!他處于她們困境之中的困境中。
他們都被困住了。
一周前的下午,歐德雷翟站在這台控制台旁,殷切地表示姐妹會的數據資源已對他“門戶大開”。
她就站在這裡,背沖着控制台,随意地靠在了上面,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她與成人米勒斯·特格的相像有時顯得怪異。
甚至是這個習慣(是一種強迫症嗎?),交談時必須站着,都一樣。
她也不喜歡犬椅。
他知道自己對她的動機和計劃有一個相當粗淺的理解。
但他無法相信她們。
在伽穆之後再也不會了。
陷阱和誘餌。
她們就是這麼利用他的。
他尚屬幸運,沒有随着沙丘一起毀滅。
它已是一具空殼,貝尼·傑瑟裡特榨幹了它。
每當煩躁時,艾達荷喜歡陷在控制台前的椅子裡。
有時,他會坐上好幾個小時,一動不動,頭腦試圖去理解船上強大的數據資源的複雜性。
系統能辨認出進入的任何人。
它肯定配備了自動監視。
它必須知道誰在說話,誰在提要求,誰是當前的指揮官。
飛行電路拒絕了我想突破封鎖的企圖。
斷開了?警衛是這麼說的。
但是,飛船自有一套辨認出誰進入了系統的方式——他知道鑰匙就在其中。
什阿娜會幫忙嗎?相信她也是場危險的賭博。
有時,她看着他在控制台旁的樣子,讓他想起了歐德雷翟。
什阿娜是歐德雷翟的學生。
他清醒地記得這一點。
她們對他如何使用飛船系統有什麼興趣嗎?這還用問嗎?
在這裡的第三年,他做到了讓系統替他隐藏數據,而且是用他自己的鑰匙完成的。
為了騙過犀利的攝像眼,他用日常行為隐藏了他的秘密。
明面上是植入了供今後取用的數據,但暗藏着有加密的第二信息。
對門泰特來說很容易,這通常隻是個把戲,用來探查飛船系統的潛力。
他把自己的數據埋入了一個随機垃圾箱裡,沒希望能恢複。
貝隆達懷疑過,但當她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