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證了永恒消逝的階段。
有重大事件發生,但有些人永遠注意不到。
事故幹預。
你并非在那段段篇章之中。
你依靠的是報告。
可人們會将頭腦緊閉。
報告有什麼好處?新聞紀錄中的一段曆史?編輯會議上會預先選定,加以消化,然後從偏見的出口被排洩出來?你需要的那些記錄很少來自真正的曆史締造者。
日記、回憶錄和自傳是特殊訴求的主觀形式。
檔案裡擠滿了這種值得懷疑的東西。
——達爾維·歐德雷翟
剛到走廊盡頭的障礙處,斯凱特爾就注意到那些警衛和其他人都很興奮。
人們走路似乎都加快了腳步,尤其是現在時間還這麼早,更顯得有些不同尋常,所以一開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把他吸引到了隔斷處。
那個蘇克醫生伽蘭托在那裡。
他是在歐德雷翟當初派她過來時認識的,歐德雷翟說“因為你看起來好像生病了”。
又一個監視我的聖母!
啊,是默貝拉的孩子。
這些人匆匆忙忙地進進出出,還有蘇克醫生,都是因為這件事吧。
但是其他那些人都是誰?他在這裡從來也沒見過這麼多穿貝尼·傑瑟裡特長袍的人。
不僅是侍祭。
他還看見數量更多的聖母在那兒急匆匆地走來走去。
這些人讓他想起了大型食腐鳥類。
最後看到的是個侍祭,肩膀上抱着個孩子。
非常神秘。
如果我能和戰艦系統有連接就好了!
他靠在一面牆上等着,但是人們陸續消失在各個入口處。
他很清楚其中一些地方是哪裡,但其他的并不知曉。
以神聖先知之名!大聖母竟然親自來了!她從一個更寬些的入口穿過,大部分其他人也都進了那裡。
下次見面時問歐德雷翟也沒用。
因為她現在已經把他收入囊中。
先知在這裡,在普汶笪手裡!
走廊裡再沒人出現了,斯凱特爾回了自己的住所。
身份監測儀在他通過的時候燈光閃爍,但他強迫自己不去看。
身份是關鍵。
以他的知識看,這艘伊克斯飛船控制系統中的漏洞就仿佛誘惑水手的海妖塞壬一般,在明晃晃地向他招手。
一旦開始行動,她們是不會給我太多時間的。
這将是一場以飛船和裡面的東西為人質的絕望行動。
幾秒内就将決定成敗。
誰知道艦上還可能建了什麼規格外的面闆,或者隐秘艙門,那些可怕的女人也許就會從裡面跳出來撲向他。
在窮盡其他所有可能途徑之前,他不敢放手一搏。
尤其是現在……先知已經恢複了。
奸詐狡猾的女巫。
她們在這艘船上還做了什麼改動?這種念頭讓他坐立不安。
我的知識還能用嗎?
隔欄那頭斯凱特爾的身影并未逃過歐德雷翟的眼睛,但她現在顧不上擔心他。
默貝拉的分娩(她喜歡這個古語)來得正是時候。
什阿娜在嘗試恢複霸撒記憶,此時歐德雷翟希望和她待在一起的是心神不定的艾達荷。
艾達荷經常因關于默貝拉的一些念頭而分心。
而默貝拉很顯然不能和他一起待在這裡,現在不行。
在他面前,歐德雷翟保持着謹慎小心、萬分留意的姿态。
畢竟,他是個門泰特。
她又一次在他的控制室找到了他。
在經過通往他艙室入口走廊處的下滑道時,她聽到了連續的咔嗒聲,還有通信場那特有的嗡鳴聲,于是她立刻就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了。
她把他帶到了監測什阿娜和那個孩子的觀察室,他表現出一種怪異的情緒。
擔心默貝拉?還是對他們将會看到的場面感到不安?
觀察室空間狹長。
有三排椅子面對着展示牆,展示牆連着密室,實驗即将在那裡展開。
觀察室裡光線暗淡,隻有椅子後上方角落裡有兩盞微小的懸浮燈用作照明。
盡管歐德雷翟擔心蘇克醫生可能沒什麼用……但還是有兩名在場。
伽蘭托,艾達荷認為最好的那位蘇克,正陪在默貝拉身邊。
可以顯示出我們的關心。
足夠真實。
沿着展示牆設置了懸帶椅。
通往另一間房間的緊急出口也近在咫尺。
斯特吉先把孩子帶到了外面的走廊内,他在那裡看不見那些觀察他的人,然後把他帶進了房間。
房間是按默貝拉的指示準備的:一間卧室,一些從他的艙室内帶來的他自己的東西,還有些是從艾達荷和默貝拉兩個人的房間内拿過來的東西。
一座動物的洞穴,歐德雷翟想。
艾達荷的房間經常故意弄得雜亂不堪:抛棄的衣物扔在懸帶椅上,角落裡堆着涼鞋,因此這個地方也有種破敗感。
睡墊是艾達荷和默貝拉曾經用過的。
歐德雷翟以前檢查過,她注意到墊子有一種類似唾液的味道,這是種親密的性的氣味。
這一點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特格。
這就是野蠻起源之處,那些我們無法抑制的事情。
認為我們可以控制它是多麼大膽。
但是我們必須如此。
斯特吉脫下男孩的衣物,讓他赤裸着躺在墊子上,歐德雷翟發現她的脈搏跳動加速。
她把椅子向前挪動了一下,她注意到她的貝尼·傑瑟裡特夥伴們也在做着同樣的動作。
天哪,她想。
我們就是一群偷窺者嗎?
這些想法在此時很有必要,但她覺得這樣想讓她感到很羞辱。
在這種念頭侵入的過程中,她失去了一些東西。
這絕對是非貝尼·傑瑟裡特思維。
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