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緻王冶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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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四四年

    跳江之計是句實談,也是句實話。假若不幸敵人真攻進來,我們有什麼地方,方法,可跑呢?蓬子說可同他的家眷暫避到廣安去。廣安有什麼安全?絲毫也看不出!不用再跑了,坐等為妙;嘉陵江又近又沒蓋兒!

    …………

    很願入城一遊,惜錢與車都不方便耳……

    二一九四五年

    年前立春日生一女娃,數夜未能安睡,故除夕前二日又患頭暈。一歇又歇了一個月,近數日才勉強執筆,繼寫《四世同堂》。服了四劑中藥(為省錢),頭昏見好,隻是藥有輕瀉之品,日來老拉肚子。

    …………

    甚盼來碚,苦悶得像一條鎖在柱子上的啞狗!……

    三一九四五年

    年前生一小女,為怕大家送禮,故封鎖消息。組缃也不知怎樣知道了,托子祥兄帶來禮金,已璧還矣。大家都窮,理宜一切從簡。因睡眠不足,弟又患頭暈,工作全停。……頭暈,心緒惡,老想死了倒幹脆!……

    四一九四五年

    北碚别後,極不放心,函詢倬如與組缃,昨始得缃兄複信,得悉我兄不卷鋪蓋,甚慰!這年月,隻好窮混吧!一挪動便非拉賬不可,近中仍時時患頭昏,寫作時停,頗為悶悶!

    五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六日

    前些日頭昏,發痔,痾痢,倒好像要完蛋的樣子。後來,痢先止,痔仍未全好,頭昏依然,直到如今。我也是那樣感覺——慘勝或無異于慘敗也。

    “四世”隻寫到一半,一停就是個把月,完了屌。“駱駝”因無國際版稅法,無法要美金。美國的批評極佳,銷路可觀,或者因此也許“施舍”給我一點,唯無确息耳。

    這一組書信均引自王冶秋:《憶舍予兄》

    原載1946年4月9日、10日《大公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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