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以後,《
俞平伯的《紅樓夢研究》,因系根據唯心主義理論,受到了唯物主義者的嚴正的批判;而賈寶玉與林黛玉也獲得了很高的評價,如果雙玉真有其人,也該含笑于九泉了。
舞台上常見有各劇種新編的《寶玉與黛玉》的演出,而以江蘇省錫劇團的《
蘇州彈詞作家吳和士前輩,正在替朱雪琴、郭彬卿兩藝人編《寶玉與黛玉》彈詞,不料尚未脫稿,而蘇州市評彈工作團潘伯英、黃異庵已編成了中篇彈詞《
我對于林黛玉向有好感,深表同情于她的不幸的遭遇;我雖是一個男子,而我的性情和身世也和她有相似之處。
她孤僻,我也孤僻;她早年喪母,我早年喪父;她失意于戀愛,我也失意于戀愛;她工愁善感而慣作悲哀的詩詞,我也工愁善感而慣作悲哀的小說。
因此,當我年青的時候,朋友們往往稱我為小說界的“林黛玉”,我也直受不辭。
林黛玉自号颦卿,颦又是悲哀的表示,颦與哭是分不開的,所以一部《
我自幼至長,直到五十二歲,為了戀愛,為了國恨,為了家難,也單直構成了一部淚史,也在還我的一筆淚債;記得當年曾有《還淚》兩首詩:“悲來豈獨夢無成,直欲逃禅了此生。
偷活人間緣底事,尚須還淚似颦卿。
”“學書學劍兩難成,愁似江潮日夜生。
為有情逋償未了,年年還淚作颦卿。
”可是那個時代女子的心,畢竟是脆弱的,所以林黛玉因受不起悲哀的襲擊而死了。
我卻頑強地抵抗着,終于渡過了一重重難關;戀愛早已告一段落,家難也早就應付過去,而祖國獲得了新生,國恨也一筆勾銷了。
到如今我已還清了淚債,隻有歡笑而沒有眼淚,隻有愉快而沒有悲哀。
林黛玉孤芳自賞,落落寡合,她死心塌地地愛着賈寶玉,而不肯赤裸裸地透露出來;她面對着殘酷的封建和禮教,孤軍作戰,堅持着不妥協的精神,與惡劣的黑暗勢力相周旋;所以她雖受不起悲哀的襲擊,而走上了死亡之路,仍不愧為封建社會中一個勇敢的女鬥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