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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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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書倉猝,未盡欲言。弟近日細讀Baudelaire,覺得他的《惡之花》,比他的散文詩好,很痛惜自己法文沒有學好,無法讀原文。茲附上PaulValery的Thegerfaut一篇,也頗有Baudelaire風味,不過我有些地方不大看得懂,恐怕是英譯不大好的原故。但是詩裡的意義我卻很喜歡。近來想草一篇文,叫做《理想的女性——娼妓》,一發牢愁。為了掙錢有了種種束縛,時間、精神都受影響,一生事業——當流浪漢,痛飲狂歌,以及許多自己不好意思說的事情——都付之流水,言之可歎,隻好有時間同路人長歌當哭,足下以為如何?

    雁君昨日想複興《駱駝草》,要弟擔任些職務,弟固辭,莫須有先生頗為怫然。

    這兩天把你的書信集差不多看完了,的确佩服你利用文言的本領。但是,在CharlesLamb信裡有三個地方譯疏忽了,現寫下來為再版時參考。p.118,thewomanoftown是妓女的另一名稱;p.120,括弧裡第二句是:“而在那時候,這種熱情,是閱讀一些詩和文章後糊塗地産生的”;p.134,“你想不靠什麼維持生活的合理計劃,全借着書店老闆間或照顧的供給,去入世謀生嗎?”

    弟此回把整本看完,找出三個有問題的地方,這個勞績是該酬勞的,我的條件是:你也得把我的詩同小品兩本從頭到底看一遍。從前在上海時,你不是更正我詩的譯文兩三個地方嗎?急急如敕令!

    現在打算買雞去,你聽到後,為之垂涎否?

    弟 秋心 頓首

    十二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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