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陽光下瑩瑩閃爍,有說不出的陽剛性感,一個個都看得入迷,暈紅着臉,大發花癡。
程思曼也不禁神往,腦海裡隐約浮現一幅畫面,清晨曉霧,一個男人在園中練劍,揮灑着汗水,微敞的衣襟露出半片胸膛,肌理雄渾,散發着某種撩人的魅力。
畫面逐漸清晰,她的臉色也逐漸發白,心韻慌亂,咚咚地在耳畔作響。
那個男人身穿古裝,而隐于花間偷窺他的自己也是一身短襖長裙,鬓邊插着珠翠發簪。
那男人,雖然和鄭奇睿長得有幾分相像,但絕不是他。
那男人……究竟是誰?
夕陽西下,暮霭蒼茫,熱鬧了一下午的品茶宴圓滿落幕。
這場茶宴辦得十分成功,無論是桌席上的茶、茶膳、茶點,還是各項茶藝表演活動,皆受到賓客們的一緻好評。
春雨茗茶的公司形象算是又向上提升了一回,可更令員工們高興的,是這次茶宴讓公司未來接班人的好名聲也傳了出去。
業界之前都在流傳春雨茗茶董事長唯一的兒子是個不争氣的纨褲子弟,董事長中風後,衆人不免議論鄭家是否後繼無人,可不料今日那個不被看好的浪蕩子竟是大放異彩,不僅在席間進行了斟茶表演,之後在時光茶席上更露了一手古代的點茶手藝,教人驚歎。
除了泡茶手法高超,他對各種茶葉的特點亦是信手拈來,如數家珍,有個對自家公司産品如此熟悉的接班人,絕對是企業的福氣。
散席時,幾乎每位重量級貴賓都來跟朱佑睿打聲招呼,稱贊他今日的表現,這是他初次以鄭奇睿的身分面對這麼多人,應對進退落落大方,淡定從容,讓人更是留下好印象。
待外賓們都離開後,便輪到之前他在董事會上周旋過的幾位董事跟他說話,他們雖然有的狐疑,有的略顯不情願,倒也都在口頭上表示稱許,就連汪大器也勉強端出一張笑臉,還說可惜今天他的寶貝女兒明玉另外有約,要不在宴席上看見他的表演,肯定會對他更加欣賞。
“我們明玉對你的印象很好呢!還說改天有機會要好好跟你賽一回馬,到時奇睿你可得賞光啊!”
這是準備讓他女兒獻上美人計了嗎?
朱佑睿一眼便看穿老狐狸内心的籌謀,可表面上隻是淡淡一笑,說了幾句客氣話。
好不容易打發了汪大器,他轉過身來,見程思曼正在一旁等候,翠眉微蹙,櫻唇淡撇,神情看似不屑,又似有幾分郁惱。
“怎麼了?”他關懷地問。
她輕哼,睨他一眼。
“你打算哪天去陪汪小姐賽馬啊?”
吃醋啦?
朱佑睿又是莞爾,又不禁得意,笑咧一口健康的白牙,更顯得英姿俊朗,神采奕奕。
程思曼完全能感覺到周遭朝他黏來的無數道仰慕視線,她暗暗咬牙,隻覺得渾身發麻。
她又哼一聲,微微擡起下巴,轉身就走。
他笑着追上去。
“怎麼了?真吃醋了啊?”
她一窒,很想回頭潑辣地朝他張牙舞爪一番,但衆目睽睽之下,她隻能忍氣吞聲。
“我幹麼吃醋?”
“怕我被别的女人纏着不放啊!”
“别的女人纏你,關我什麼事?”
“真不關你的事?”
“哼!”
“曼曼。
”他含笑喚道,醇厚微啞的嗓音像要勾人似的,聽得人臉紅心跳。
她悄悄捏握了下手心。
“怎樣?”
“我今天的表現很好吧?”
“嗯,還可以。
”
“你給我打幾分?”
“有及格吧!”
“及格是多少?”
“六十分啊。
”
“才六十分?”他不滿了,像個幼稚的孩子非追着她給自己一句真心誠意的贊揚。
“我覺得起碼有九十九分。
”其實他覺得應該可以得滿分,少的那一分是表示他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