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這些人是從哪裡弄來這些的?準備得還真周到啊!
香雪比他早一步回營帳,她沐過了香湯,此刻穿着一襲繡着蝴蝶穿花的粉桃色衫裙,半幹的秀發隻用一根玉簪松松地绾着,素着一張清秀容顔,更顯身姿淡雅,袅娜娉婷。
“爺回來了。
”她屈身行禮,嗓音甜美如醴。
“可要先行沐浴?”
他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我口幹了,先給我一杯茶吧!”
“是。
”香雪捧來一盞事先備好的醒酒湯。
他挑了挑眉,以為她會現場表演點茶的手藝。
她看出他的意外,淺淺一笑。
“點茶講究心情氣氛,如此才能品出茶的滋味,爺今日怕是沒這心情,容妾改日再為爺獻茶。
”
好吧,人家也不屑随随便便就點茶給他喝呢!
這番隐微的傲氣倒是稍稍勾起朱佑睿的興緻,仔仔細細地看了面前的美人一番,也算是姿容妍媚,如清風明月,令人舒心。
他一口喝幹了醒酒湯,将茶盞遞還給她,自行到簾後沐浴,隔着一道薄薄的紗幔,他的身影其實香雪都能看得見,一時口幹舌燥。
今夜,就要将自己給了他嗎?
反正遲早要給的,一個将死的女子守着貞潔也沒用,隻是這顆心怎麼就跳得這麼慌呢?亂得她腦袋空空,都不知該做什麼好。
片刻,他沐浴完畢,隻穿着一件白色中衣便走出來,她連忙端來炭盆,坐在榻邊,先用一方巾帕将他一頭濕淋淋的頭發擦了擦,然後一束束地捧起來在炭火邊耐心地烘烤。
他手捧一卷兵書讀着,而她看着他中衣下的肌肉近在眼前,芳心怦怦地跳,臉蛋悄悄地浮染紅暈。
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内心百折千回,就是壓抑不了緊張,再如何勸服自己冷靜,畢竟也是一生一次的初夜。
墨發烘到半幹,他忽地不耐地擺擺手。
“好了,就這樣吧。
”
她震了震,小手在半空中僵了一會兒,這才緩緩放下。
“安置吧!”
“……是。
”回話的嗓音雖溫順,卻掩不住一絲猶豫。
他回頭看她,隻見她臉若芙蓉,染着淡淡嫣色,明眸乍見他目光,閃爍了下,接着便強作鎮定,粉唇微微一彎。
“爺今日騎馬騎了一天,肌肉想必緊繃,妾給爺揉揉吧!”
語落,她見他不發一語,便當他是同意了,半跪在他身前,捧起他一條小腿,春蔥般的手指有技巧地按揉着。
這是在拖延時間?
朱佑睿居高臨下,星眸炯炯。
他并非守身如玉的柳下惠,元配趙月薇去世後,也偶爾會輪流進幾個侍妾房裡,隻是他似乎對性事有某種潔癖,總覺得碰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頗不自在。
漸漸認清後院那幾個姬妾的嘴臉後,他便對她們毫無興趣了,而皇帝硬塞給他的這個女人,又如何呢?
他靜靜地打量她,她低着螓首,露出頸後嫩白的肌膚,脖頸彎出一個美妙的弧度,纖細柔婉,彷佛一折就斷。
他心念一動,擡手拉出她發間的玉簪,發絲如瀑傾瀉,在她腰間搖曳。
他能感覺到她嬌軀一顫,按揉的動作也僵住了,半晌,才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果真是想逃避侍寝呢!
不知怎地,朱佑睿忽然想笑,比起其他女人此刻或性感或羞澀的勾引,他更喜歡她故作堅強的膽怯。
大手擡起她小巧的下颔,明眸似乎平靜如水,他卻敏銳地察覺到那靜水下的一絲波瀾。
他定定地盯着她,眼神清冽明透。
“你明白皇上今夜講的話是何用意吧?”
唇如風中嬌蕊一點紅,不着痕迹地顫了顫。
“妾身明白。
”彎睫如蝶翼,乖巧地斂伏。
還是少了點趣味啊!朱佑睿挑了挑眉,忽然沒了興緻,直接躺下。
“睡吧!”
就這樣?香雪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