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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廉恥!”朱佑睿低聲斥罵。

    即便是他在郡王府後院的那些姬妾,他也不曾允許她們如此接近自己,那女人竟膽敢越界。

     可她就是越界了,她也不是他後院裡的那些女人。

     她是他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裡,遇到的第一個女人,她說,她是他的朋友。

     跟女人做朋友? 這對朱佑睿而言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可如今他成了鄭奇睿…… 他凜然起身來到浴室的玻璃鏡前,挑剔地審視自己這副身體。

     眉目之間倒是和原本的自己有幾分相似,隻是線條更柔和些、臉頰更豐潤些,嘴唇也厚了點。

     至于身材嘛,雖然也跟自己原來差不多,但顯然缺乏運動,肌肉并不結實,他捏起小腹一塊松松的贅肉,嫌惡地皺眉。

     這個男人絕對需要強健體魄。

     在這個時代,騎馬、射箭是行不通的,大家似乎都流行上健身房,看來他也得學會使用那些機械工具…… 正當朱佑睿在浴室裡挑剔原主的身體時,程思曼則從鄭家豪宅另一間浴室裡走出來。

     她剛沐浴過,身上帶着清淡的香氣,秀發微濕,一绺發絲貼在頰畔,更襯得臉蛋精緻小巧。

     以前公司事務繁忙時,她鎮日跟在董事長身邊,偶爾也會在鄭家留宿,所以這裡有一間專屬于她的客房,也放了幾套衣物供她換洗。

     她換上一套輕便的休閑服,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查看。

     今天是周末,鄭家聘的鐘點女傭休息,專門照顧鄭成才的看護則留在醫院,家裡沒人能準備晚餐,隻得由她來負責喂飽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了。

     她檢視冰箱内的食材,心裡有了數,決定去問問大少爺晚上想吃什麼,來到他卧房門前,卻見他背着她,憑窗而立。

     又在發呆了。

     她暗暗歎息,自從他失憶後,時不時便會這般恍惚出神,她想,他該是感到茫然。

     也是,如果是她忘了一切,連自己的親人、朋友都忘了,勢必也會無所适從。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他是否覺得自己像無根的浮萍,無助地漂泊于這世間? 程思曼心弦一緊,男人方才在雨裡絕望的嘶吼彷佛又在耳邊回蕩,她從來沒見過那樣的鄭奇睿,那麼寂寞,那麼哀傷。

     思及此,她蹑手蹑腳地溜到他身後,故意惡作劇地拍了他一下。

     “嘩!” 她原是想吓吓他,化解這沉重的氛圍,可他的反應卻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像看準獵物的鷹隼,一個淩厲的回旋,雙手迅速反扣住她纖細的臂膀,将她整個人抵在牆上。

     陰郁的墨眸居高臨下,兇猛地逼視她,她瞬間斷了呼吸,心韻不由自主的淩亂。

     “你做什麼?”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臉上,吹起幾根細細的發絲,撩得她臉頰微癢。

     她怔忡地凝睇他,感官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強烈地意識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男性霸氣。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他高大,她嬌小,他強悍,而她被他圈在懷裡,竟有幾分柔弱。

     這一刻,她清楚地感覺到兩人的分别,可她從小到大,就沒認真把鄭奇睿當成男人過,最多就隻是個哥哥而已,還是個很不成器、總是惹惱鄭伯伯和她的哥哥。

     “說話!” 見她久久不語,他更逼近她了,那經過水分滋潤,隐隐透着淡紅色的俊唇和她隻有一個呼吸的距離。

     她的心更亂了,粉頰烘熱,一時間竟有自己被壁咚的錯覺。

     她困難地咽了咽口水。

    “我隻是、隻是跟你開玩笑……” 他蹙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激烈,放手松開她。

    “以後别這樣。

    ” “我知道了。

    ”她連忙點頭,不覺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手腕。

     他随着她的舉動落下視線,在看清那潤白的肌膚上隐微的紅痕時,眸光一黯,正欲發話,她卻搶先驚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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