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她們,裙子穿得一個比一個短,胸前的衣領一個敞得比一個低,全身上下露出來的肌膚比包覆得還多,毫不在意地炫耀女子凹凸有緻的曲線。
真是……不成體統、有傷風化!
朱佑睿在心底默默評論,不禁想起程思曼,她也會像這般裸露嗎?
仔細想想,他不曾見過她穿裙子,總是一身利落的長褲打扮,雖然上衣的扣子有時會解開最上頭兩顆,但還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内。
嗯,她跟這些女人是不一樣的,會出入這種聲色場所的絕非良家婦女。
想着,朱佑睿忽然安心了,這不是程思曼會來的地方,那他不妨将這當成是一次機會,體驗一下現代人的享樂生活。
“奇睿,怎樣?我很夠意思吧?”身旁的男人拐肘頂了頂他的臂膀,一臉色迷迷的壞笑。
“你兄弟我可是調查過了,這間夜店的妹素質是全台北最好的,正妹比率高達百分之六十以上,等于你随手抓兩個總有一個是大美女……呵呵,我來過這裡很多次,已經是很熟的常客了,你看看你喜歡哪個?我替你想辦法哄美人入懷!”
這男人綽号阿飛,個性果然也很跳脫浮誇,和鄭奇睿是大學同學,兩人在同一棟辦公大樓工作,不時會見個面,因興趣相投,自然便成了狐群狗黨。
經過一晚上的相處,朱佑睿幾乎已能透過阿飛了解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原來是個什麼樣的纨褲子弟,簡而言之,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一枚。
怪不得春雨茗茶的那些職員看他的眼神那麼異樣呢!他根本就是被看扁了。
可惡啊!
朱佑睿活到二十四歲,還不曾遭人如此輕蔑,他從小便自我要求嚴格,自诩文武雙全一奇才,不料來到這數百年後的時空,竟成了個浮華浪蕩子。
“怎麼不說話?你該不會還沒從北京那件事恢複過來吧?來來來!我敬你,多喝點酒,就當壓壓驚。
”說着,阿飛熱情地舉杯。
他依然是面無表情,冷冷地啜了口酒,據說這酒是頂級的蘇格蘭威士忌,相當名貴,喝起來的味道的确不錯,醇厚順滑,口感細膩,帶着濃濃的橡木及幹果香,不輸小皇帝賜給他的那些宮廷貢酒。
喝了幾杯,他漸漸地感覺身上竄過一股暖流,微微地發熱。
“走吧!去跳舞。
”阿飛伸手想拽他去舞池。
他搖頭。
“我不想去。
”對那些在大庭廣衆下淫亂的女子,他沒興趣。
“你今天怪怪的。
”阿飛打量他,皺了皺眉,但他生性懶得傷腦筋,雙手一攤便自找樂子去了。
朱佑睿留在原位靜靜地喝酒,他饒有興緻地從冰桶裡挾了兩塊冰,以前沒想過酒可以加冰喝,味道挺不賴的。
他搖了搖酒杯,将酒杯放在耳側,聽冰塊融化的清冽聲響。
正愉悅時,一道陰影當頭罩落,他愣了愣,擡起頭來,迎向一張熟悉的容顔。
“思……曼!”這幾天他已學會直呼她的芳名,雖然叫得不怎麼順口。
“你怎麼會來?”
她怎麼會來?他居然還有臉問!
程思曼氣得臉頰绯紅,眼見桌上的酒瓶半空,他手上還拿着一杯,猜想他又犯了醉生夢死的老毛病,更加怒火中燒。
“你以為你溜出公司我就找不到了嗎?我告訴你,鄭奇睿,你作夢!”
“你……”朱佑睿有些胡塗。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程思曼一窒。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她在他手機裡裝了定位追蹤程序。
“這你不用問,你隻要知道,你是孫悟空,那我就是如來佛,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永遠逃不出嗎?
朱佑睿茫然,愣愣地舉杯就唇,又喝了一口酒。
他當着她的面也敢喝,這算是挑釁嗎?
程思曼咬牙切齒,蓦地揚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