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家後,他漫無目的地開着車,去了一間朋友開的夜店,大白天夜店沒營業,朋友給他店鑰匙讓他一個人喝到挂,方才還是他朋友送他回來的,他知道人家店裡忙,堅稱自己能走上來。
從社區大門到家門口,跌跌撞撞了幾十回,頭一回,他覺得回家的路竟如此艱難,每一步都走得好痛苦。
“我扶你回房間去。
”第一次見到他酒醉,連站都站不穩,她對他這個樣子有些不知所措,可她不能退卻,現在他需要她當支柱。
她稍微明白杜阿姨為何一直要求她要堅強些了,就拿現在來說,他若和同學朋友小聚,難免酒喝過頭,她就算無法開車去接他回家,也需在他回家後照料他,扶他進房對嬌小的她,就是一大考驗。
“小心!”才扶着他走幾步路,她就上氣不接下氣,險被他拖倒,見他轉動她房間的門把,她搖頭說:“不是這邊,你的房間在那邊。
”
“今天我要睡公主房……”他一副耍賴樣。
“蛤?”
“驸馬要睡公主府,公主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
”他似醉似醒,把她弄糊塗了,不過那一席話,讓她雙頰酡紅,似乎也跟着喝醉一般。
一進房間,瞥見日記本還在桌上,他的心又刺痛了一下。
為了日記本上的内容,他喝了一天的酒,千杯不醉的他,竟也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撇開目光,夏競天要自己漠視它,在他喝下最後一杯,醉趴在桌上時,他暗自下了個決定,他要忘掉日記本的事,他不能去古代,相對的那個壯漢也來不了現代,重點是,纖雲現在人在他身邊,而那個壯漢肯定被景心幽纏得快發瘋是以,基本上他算是赢家,這樣他還有什麼不滿足?
見日記本還攤在桌上,步纖雲一陣心慌,可她沒辦法同時扶着他又去将日記本合上,好在他似乎醉得沒發現日記本,摟着她一路歪歪斜斜往床上跌去——
兩人同時倒在床上,她驚叫了聲,察覺自己枕在他左胸上,她下意識地看向他,眼裡蓄着柔情。
他連醉了都不忘呵護她,她不嫁他,還能嫁誰。
坐起身,确定他無大礙,她問:“夏天哥,你想喝茶嗎?”
他搖頭。
“那我去擰條毛巾來幫你擦臉。
”他臉好紅,連耳根都紅透,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很擔憂。
才挪動身子欲下床,腰卻陡地被強勁有力的手臂扣住,他一使力,她整個人便倒向他身旁,她輕呼一聲,甫回神,他就突然捧住她的臉,黑眸直瞅她,低沉嗓音幽幽地問:“纖雲,你愛我嗎?”
他突然大刺刺的這麼問她,别說她心神才歸位反應不及,要她直接地說出答案,她也害羞。
她遲疑不答卻令他誤會,心狠狠揪起,表情僵凝,霸道的說:“纖雲,說你愛我。
”
水眸凝視着他,他的神情很怪異,像是生氣,但更像遇上莫大痛苦之事,她猜想,也許是酒醉讓他難受至極。
“你就這麼不願意說……”連撒謊給他一個安慰都不願?
“不,我說。
”她不願見他痛楚難受,他希望她說,也許是想藉快樂的事忘掉酒醉的不适,“我、我愛你。
”
“你愛誰?”
“咦?”直視着他,她想起電視劇裡喝醉酒的人,都比較吹毛求疵,“我、我愛你。
”她臉頰發燙,連脖子都紅了。
“我是誰?”
“你是夏天哥。
”
他眼神渙散看着她,酒醉令他聽不清她說的是夏天哥,還是嘯天哥。
不,他不要模糊不清的答案,不要她喊着他心裡卻想着古代那個人,他要和“他”劃清界線!
“以後不要叫我夏天哥。
”
“為什麼?”她不明所以的問。
“沒為什麼,我不喜歡……以後,你就叫我競天。
”
“競天……”她喃喃低喊。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