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撇清關系的态度,卻讓護士自以為了解,心領神會地笑了一下。
看這兩個人的神情,一個緊張擔心得要死,一個故作鎭靜逞英雄,還說不是男女朋友?
「小姐。
」護士出聲喊了還在臉紅的張芳妤。
「你可以站過來一點,看得比較清楚。
」
護士将繃帶全部解下,露出了他線條分明的背部,雖然徐家聿膚色較深,但仍看得出明顯的瘀痕,以及些許的傷口和皮下出血。
因為傷口的關系,他才會被繃帶捆成那樣。
但那瘀痕的顔色之深,不難想象當時他承受的敲擊力道有多大,而他居然可以撐了許久才入院治療。
看着張芳妤緊抿雙唇、擔心得快哭了的樣子,而徐家聿卻還故意看向别處,強自鎭定,讓護士忍不住想惡作劇一番——
「撕——」感覺到背部突然傳來的痛楚,徐家聿一時沒忍住,立刻臉部扭曲,咬住牙根,卻還是控制不住從嘴角逸出的呻吟。
「很痛嗎?」張芳妤來到他面前,看着他疼痛的表情,心中莫名不舍。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不是——」還想再逞強的他,在對上那雙盈滿水霧的眼眸後,頓時像被扼住了喉嚨,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表情可以僞裝,但眼神卻無法作假。
從她眼中,他讀到了發自内心的關懷與挂慮,再真摯不過。
更何況,她一向藏不住情緒,是真是假,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他的臉色不再那麼緊繃,眼中刻意的冷淡也逐漸退去。
但他還是不習慣與她長時間對視,因為那水亮的大眼裡,有着他無法抗拒的無辜與溫柔的誘惑。
「我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内疚。
」
雖然徐家聿最後還是别開眼,但語氣顯然柔和許多,這明顯的改變,讓張芳妤蓦然心情開朗,泛紅的雙眼滲出些許笑意。
「他真的沒有很嚴重啦!」發覺兩人間的氣氛變好,護士連忙在一旁推波助瀾。
「不過小姐,麻煩你勸他最好住院多觀察幾天,以免留下什麼後遺症。
」
張芳妤點點頭。
「好,我會勸他的。
」
既然護士都這麼保證了,她也就相信他的傷勢沒有大礙,可以放下高懸的心。
送走護士,張芳妤又回到他身旁。
「徐警官,可以請你……考慮一下醫院的建議嗎?」
他擡眼望向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筆直的目光看得她一顆心再度不聽話地狂跳起來。
此時她才發現,從一開始他就赤裸着上身,當視線接觸到他結實的胸膛,她一張俏臉立刻紅成一片。
「除非你能保證,在我回到崗位前,你不會有額外的外出機會。
」
「我保證!除了上下班,我不會到别的地方去。
」
她急忙許下承諾的樣子,教他心中倏然竄過一絲欣悅。
他沒想到她會如此重視他對她的要求。
再回想起方才她的種種反應,已經超越了對一般朋友的程度,況且他們隻是毫無關系的保護者與被保護人,連朋友都算不上。
一股暖流淌進心底,滋潤着徐家聿掏空已久的心房。
「好,我接受醫院的安排。
」他頓了下,最後還是決定開口。
「現在,你該回去了。
」
一樣是要她離開,但其中的語氣與情感卻已經有天差地别。
他對她,是不是也有一點點職責之外的關心?
無論如何,他已經不再拒她于千裡之外,也接受了安心休養的建議,接下來,她也會遵守自己的承諾,絕不讓他擔心失望。
如果可以,當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希望他們可以很自在地、像朋友一般地相處。
自從上次去探望過徐家聿後,張芳妤幾次想向楊警官探問徐家聿的近況,以及他何時會再回來上班,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直到星期三下班的時候,她和楊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