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還來不及出手就铩羽落敗。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張芳妤此時反而沒那麼驚惶,隻是靜靜地看着黑衣人的動作,像是在等候什麼。
「你!」他們面前的另一個黑衣人開口:「如果不想他們死的話,就乖乖跟我們走!」
「别去——」何仲豪剛開口,就聽到「喀嚓」一聲,那舉槍抵着他的黑衣人拉開保險,隻要他輕舉妄動,就會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我跟你們走。
」張芳妤走向前,表情看似平靜,眼中卻有掩飾不了的恐懼。
這一去,還有回來的命嗎?但她若不去,另外兩人可能就要為她犠牲了。
她看了何仲豪一眼,歎了口氣,随着黑衣人上車。
她一坐定,其它黑衣人立刻放了楊警官與何仲豪,回到車上,如同來時那般快速地離開。
她回頭望向車窗外,大雨中,那兩人高聲呼喊的急切身影越來越遠,她的心也越來越冷,隻剩下一絲小小的希冀,還燃着明滅不定的火星。
告一段落了嗎?她問着自己。
這幾個月來的生活片段,如走馬燈般在眼前一一略過,每一幕都有個無法忽略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的存在。
其實兇手還算有良心吧?願意給她一段安靜的時刻,讓她回味短暫的人生。
淚水悄悄滑過臉頰,滴落在緊握的雙手上,彷佛燒灼着她的心。
很快的,車子來到郊外一處隐密的别墅,經過嚴密的盤問與通報後,車子終于開到房子的大門外。
此時雨已停,天空還是一片灰蒙蒙的,這别墅的外牆恰巧又是一片灰棕色,像是襯托着她即将殡落的生命。
她已沒有任何感覺,默默地跟着黑衣人下車,走進大門,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
她無心觀察四周的環境,隻是眼角無意間瞄到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擡起頭,映入眼簾的詭異笑容,揪出了腦海中依舊鮮明的記憶。
那人笑了起來,因為她的驚詫表情。
「日安,美麗的小姐。
」
一頭棕發,一身皮衣皮褲的裝扮,還有不分日夜不曾取下的墨鏡——
她彷佛又見到漫天飛舞的血紅色玫瑰花瓣。
「你英俊的男朋友呢?」棕發男子見她不說話,徑自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猶如魔音般尖銳,刺痛了她的心。
「他不是我男朋友。
」張芳妤咬住下唇,雙眉緊蹙,像是在忍着什麼。
「真是太可惜了。
」他搖搖頭,臉上誇張的表情,像是真的很惋惜一樣。
這句話依然讓她的心狠狠一震。
難道這個人的話語有某種魔力,可以影響人心?為什麼她也覺得莫名的可惜?
「真可惜……」男人無聲地靠近她,以手勾起她的下颚,讓她近距離面對他詭異的面容。
「真可惜我無法親手狙擊這美麗的容顔。
」
松開對她的箝制,他大幅上揚的嘴角,令張芳妤不禁渾身發冷。
狙擊?他說狙擊她?
碎裂的櫥窗、迸射的玻璃杯碎片……
原來、原來是他!
張芳妤愣愣地望着他,一時難以接受,她竟和槍擊自己的兇手如此靠近。
看來,這一次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你……你就是發出追殺令要殺我的販毒集團首腦?」她的聲音明顯顫抖,帶着深刻的恐懼,詢問眼前的男人。
棕發男人挑了挑眉,似乎對她的問題有些意外。
「很抱歉,我不是。
」聽起來,這可愛的小女人對首腦的長相毫無概念。
「那……」張芳妤慌了起來。
狙擊她兩次,還現身挑釁的男人,居然不是要追殺她的人?!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就像走進一團迷霧中,看到的一切,都不是最真實的樣貌。
「美麗的小姐,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棕發男人使了個眼神,黑衣人便又催促着她往前走。
她冷汗直流,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