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自發調整着最舒服的姿勢蜷縮入眠,絲毫不曾被某人的自言自語驚擾過。
龍薩被她毫無戒心的睡顔逗出低沉笑聲,“先說好,我不知道你家住址。
”他根本是趁人之危,“所以,回我家。
”
“嗯……”她伸手對空随意揮了揮,像是極力想擺脫掉擾人清夢的溫醇嗓音。
龍薩尋思片刻,終于垂首低吻她眉宇,“我給過你逃跑機會了,既然你棄權,那我也沒法子。
”
吻後,他俊美臉龐扯開得意燦笑。
程雨漓累得、餓得睜不開雙眸,隻能陷入昏睡,朦胧的睡夢中依稀可見龍薩那張嚣張可恨的臉,最可恨的是——他連在自己夢中的模樣都帥得驚人,幾乎像一尊完美雕像,真不公平!這是她的夢呀,應該将他完全醜化才對,不是再錦上添花地美化他……
一定是因為她太餓了,連腦袋瓜都沒力氣抵抗他的淫威,對,一定是這樣!
程雨漓是被痛醒的……超過十二個小時未進食而被徹底掏空的胃正發出抗議警訊,不斷槌打胃壁要她蘇醒覓食。
程雨漓茫然睜開眼睛,毫無焦距地望着天花闆出神,對了,今天自己排休不用去雜志社被老鳥壓榨,謝天謝地——等等,她破舊的老公寓裡幾時有懸吊水晶燈?
“吓!”她掀開被子挺直腰杆,赫然往身旁瞥望,被她在夢中痛毆百來拳的俊臉就近在咫尺……幾乎是與她比肩而卧的嗳昧距離。
龍薩!?她跟他?難道他們昨晚——程雨漓猛然觀察自己衣着,幸好連半件也沒少,初吻沒了可不能連初夜也丢掉,特别對象是這個發情野獸時。
對,她憶起昨晚的前因後果,自己體力不支昏睡在他車上,而這個爛男人竟然沒把她丢棄在停車場,還将她帶回家!難不成他突然鬼上身,居然會善心大發。
“不行、不行,現在不逃更待幾時。
”她眼角餘光觑過身側的俊臉,那性感的模樣令她忍不住多貪看了幾眼,沒辦法,她眼賤啦,還是抗拒不了他太過完美無瑕的皮相。
看了好半晌,程雨漓捂着泛酸發疼的胃,連滾帶爬地下了偌大的床鋪,開始摸索起這處陌生場所,在寬敞卻空蕩的房間一隅發現自己的背包,她感動得差點沒痛哭流涕一番。
快把這該死的背包帶走,往後龍薩就沒法對她為所欲為。
程雨漓抄起背包猛然站起身,拔腿就想往外沖,想想不對,又悄悄回過頭偷觑床鋪上的男人——
一看不得了,咖啡色眸光沾染氤氲之色望着她,緊抿起的唇洩漏了他心情極度惡劣的訊息,龍薩正爬梳着淩亂發絲半撐起身。
程雨漓驚悸了下,連忙轉身就跑,但很不幸地,她的胃正巧發出最終抗議奮力一搏,她痛得縮起身,蹲在地上蜷成蝦球狀。
“程小雨?你怎麼了?”龍薩飛快走至她身旁,被她虛弱的神色吓得繃緊俊臉,平時看慣她活蹦亂跳的模樣,這種挂病号的臉真看不習慣。
程雨漓有氣無力地橫他一眼,“我……胃痛啦!”真衰,想開溜也會出狀況。
龍薩雙眉擰得幾乎快打結,“胃痛?”
她勉為其難翻了個白眼,“大哥,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連一口水都沒喝過,你是想把我搞死吧,快點放過我好嗎?”
“超過十二個小時沒吃?你白癡啊,不會先跟我說一聲嗎?”龍薩暴躁低吼,音量卻因她蒼白的臉色而自動降低了幾度。
媽的,看她胃痛縮成一團,簡直比餓死自己還來得痛苦!
龍薩氣急敗壞地抓開她手中的背包,在她還來不及驚呼下,一把将她打橫抱起。
“喂,你——”哎呀,她連跟他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啦!程雨漓虛癱在他臂彎間,覺得整個胃已經嚴重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