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溫沒有異常升高,龍薩才挪開前額,但雙眸仍緊盯住她别扭的臉。
“我缺氧不行嗎?”讨厭,他幹嘛一直問。
“缺氧?那我幫你做人工呼吸。
”
他低笑着,旋即把唇湊上,卻被程雨漓驚悸地伸出小手捂住,并一臉無奈地瞅着他。
“你别開玩笑了!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她很想擺出正義凜然的臉來罵他,可是在身無寸縷僅覆着薄被的情形下,實在很困難。
“哪裡不對?”他挑眉。
“你和我這樣是不對的,一個藝術家是不能和自己的缪思有暧昧……還有,你和我發生了這種、這種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不覺得丢臉嗎?你不是老說我很沒有格調、說我糟糕、說我——”
“程雨漓,你現在才想撇清關系不嫌太晚?”龍薩斂下笑容,怒意堆聚于眉宇間。
“好吧,算我吃虧一點,反正失身的也不是你,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關于今天的事,往後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人刻意裝傻,還在滔滔不絕地讨論着收拾殘局的作法。
“程小雨!”惡魔忍不住咆哮。
“幹嘛?難道你不想挽回這個錯誤嗎?”她被他的怒喝吓得縮起臉。
“幾個鐘頭前,是誰說她愛我?又是誰沉迷在我的床上?”這個女人真的很懂得怎麼惹他發火。
程雨漓臉紅得家火燒,“我今晚喝多了,把你當成别人了——”
“是嗎?那你的别人剛好也叫作龍薩?”
他瞪着她心虛的雙眸。
她也火了,氣急敗壞地說:“你一定要說得這麼露骨嗎?我确實是喜歡你,不過我們根本不适合彼此——”
“适不适合由我決定,不是你。
”兇惡地宣示完,龍薩托起她的臉,又以另一波火熱攻勢征服她。
程雨漓簡直不敢相信,短短一個晚上,她居然和一個以為永不可能有交集的對象在床上滾兩次!?
瘋了瘋了,這整個世界都瘋了!
“小雨,我喜歡你……”
在程雨漓失去意識陷入天旋地轉的纏綿寸,耳邊傳來龍薩親昵的呢喃。
說真的,她感到有些小傷心,為什麼他就不能說“小雨,我愛你!”呢?
難道他不知道,喜歡和愛,也是有段差距的呀!
小紫訝異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落座的男人,他正掏出煙低首點上,修長白淨的手夾起煙對她揚揚手當作招呼,漫不經心的姿态卻足以迷倒在場所有女性。
她看着龍薩心不在焉地咧嘴微笑,狐疑地皺眉問道:“都辭職了,來這裡該不會是想跟老客戶道别吧?”
他吐出煙霧,淡淡地說:“隻是習慣性來這裡坐,沒打算跟誰道别。
”
“你連一個辭職的理由也沒給,說走就走,為什麼這麼突然?”
“我要走還需要理由嗎?親愛的堂姐。
”他将空酒杯挪近小紫,示意她添滿。
小紫略眯眼,“怎麼,你決定要收心回美國了?親愛的堂弟。
”語末特意拉長音嘲弄他。
龍薩彈彈煙灰,慵懶地睨着她,“還沒打算,不過,想在台灣多混一陣子。
”
他下意識的放縱銳利視線梭巡着店内。
“你辭職的原因該不會是為了小雨吧?”這幾天BlackJack的生意明顯少了許多,主因正是這個說走就走的男人。
“我隻是厭倦了這裡,當初隻是你邀我加入,而我剛好閑着發慌便來台灣,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能吸引我繼續久待。
”
當初加入BlackJack的公關群,他隻是想嘗嘗夜夜笙歌的荒唐日子,但現在卻莫名地感覺膩……
小紫促狹地笑瞅他,“算了吧,說穿了,你就是為了小雨而辭職的,那天,她一聽到你和客人約會,整張臉就像是泡在醋湯裡,當晚你就把她吃幹抹淨,你對女人的那一套還真是無往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