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眨眨眼,俏皮說:“要是以後的某年某日,蜜蜜意外落海失蹤,要他們别擔心,蜜蜜應該是穿到了哪個安全的地方,正努力想回去。
”
他把她當成七歲的蜜蜜,用起哄小孩的口吻,卻忽略了眼前這女孩,已經不是紮着小甜甜啾啾發型,身穿漂亮童裝的丫頭。
“我爸會罵你哦,罵你胡說八道,詛咒他寶貝女兒。
”田蜜薇終于露出笑靥,淺淺的,小臉陰霾漸散。
“對,你爸真的會。
”他苦笑附和,“你那個爸呀……”簡直是病态的“好爸爸”。
“他很疼我的。
”
“是呀。
”他長這麼大,沒見過哪家爸爸這麼“超過”。
“你也很疼我的。
”
她說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看向他,眸裡很認真。
“那是當然的呀,你又乖巧又貼心,和你爸完全不同,羊叔叔不疼你還疼誰?你要是我女兒,我也把你寵上天去了。
”他笑說。
他都打算好了,以後的遺産全留給她呢。
反正,他沒準備結婚生小孩,後事一切從簡。
她仍是瞅着他看,一眨也不眨。
他竟然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毛。
七歲的蜜蜜,雖然也會這樣看着他,眼底躍動着崇拜,但小孩子的眸光,天真、單純、一閃一閃亮晶晶。
二十三歲的蜜蜜,眼中……多了些什麼,他不是很想證實。
商場打混多年,他一點都不遲鈍,知道何為愛慕、何為傾心,從雙眼分辨一個人的情緒,他太擅長了。
在不知道她是蜜蜜時,他就隐約察覺,她似乎喜歡上他。
隻不過,他認為那是她失憶之下,把他當成救世主的“喜歡”,不需要當真。
可是現在,“蜜蜜”那樣看着他……用一個女人看着男人的目光,他好不習慣——不對!不對!是他多心了,她是“蜜蜜”呀!長大了,變漂亮了,才害他産生錯覺,她的眼神還是七歲時的純粹,對,是這樣!一定是!
楊士偉避開她的眼,不着痕迹走到酒櫃前,拉開小抽屜,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對了,這個還你。
”
“我的金飾?”
“嗯,你的。
我自己弄丢的那條,已經找到了,我還沒弄清楚狀況,就指控你偷東西,簡直不可原諒。
”
她把金飾戴回頸上,百般珍惜摸了摸它,“是我沒告訴你實話,你看到兩條一模一樣的東西,會産生懷疑也很正常,你不要再自責,我們一筆勾銷,好嗎?”
“嗯。
”他當然同意。
畢竟大部分的錯在他,能一筆勾銷他求之不得。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怎樣才能回去?萬一……回不去了,又怎麼辦……”
田蜜薇喃喃說着。
她的心裡不可能不害怕,即便她沒有被丢回幾百年前,面對一大群古人,這個時代有她熟悉的人,便利性不亞于她的時代——
但,她不屬于這裡。
消失——
消失的那一方,會到哪裡去呢?
是平安回到屬于她的世界,還是……不見了,永永遠遠,誰也找不到?
我不知道,這種事……誰知道呢?
萬一被送到别的地方,另一個沒有你的時空……
我根本不敢試。
她那時,緩緩說着。
他也不敢讓她試。
任何的“萬一”,他都不敢賭。
隻能小心翼翼藏着她、保護她,就連被下屬取笑,他也在所不惜。
“金屋藏嬌?你亂說什麼呀?”
楊士偉失笑,停下書寫的筆,擡頭望向開口邀約聚餐的下屬。
楊士偉做人太成功,下屬下班的小酌聚會,不忘算他一份,毫不介意他的“上司”身分。
不過,楊士偉剛婉拒完,就得到下屬一句——你金屋藏嬌厚?家裡有人等你吃晚餐?
“不然你以前總說,‘反正回到家,不是窩沙發,就是看電視,一起去聊聊也好’,最近幹嘛都不去了?”下屬很有怨言。
楊士偉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