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唇間喘着氣,小小聲呻吟,吸氣時,還有可愛的颠音。
兩人額心相貼,他感受着她那教他眼眶熾熱的吐納。
“蜜蜜,你為什麼會在車裡?你和小蜜蜜相撞之後,不是從衆人眼前消失?”
楊士偉問,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喘息。
“我……”田蜜薇費了些許時間,才平穩了呼吸,能開口說話:“我被震開了,隻知道有巨大的蠻力,把我身體往後扯,耳邊還聽見酒杯碎了一地的聲音,可是眼前一黑,已經看不見别墅大廳。
”
她以為她失去意識,但又不全然是。
當時,她想着的,是他。
她還不想這麼快離開他。
她還想問他,在陽台時,他看着她的眼神,一個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一個充滿火熱的眼神,是不是代表着……
“那感覺……和我墜海時,被帶進黑暗世界好相似。
我跌進一團黑裡,卻急着想出來,所以,當我看見距離我最近的一點光亮,我死命朝那裡撲過去……後來,就是你和刷子叫醒我。
”
其餘過程,她沒辦法說詳細,隻能挑記得的說。
依現況來看,最近的光亮,不過幾小時的落差,并沒有讓她回到未來。
“所以,你原本有機會回去的。
”
若是她沒有選擇那最近的光亮,而是毫不戀棧地走向其餘光點,他就會失去她了。
“或許吧,當時我沒想那麼多。
”隻一心想回他身邊。
“放棄了……不可惜嗎?”這一句,楊士偉問得膽顫心驚。
怕她的答案,是“會”。
田蜜薇隻停頓了一秒,被吻紅的小嘴彎成一道弧線,漂亮且炫目。
“不可惜呀。
能留下來,多陪陪你,我求之不得,而且……我要是那麼走了,你怎麼辦?”
她嘴角的揚弧,緩緩地垂下了,望向他的眸光帶些不舍。
“依你的個性,你不會找人訴苦,什麼都往肚裡吞,自己舔傷口,就算難過,在人前你還是笑着,假裝自己雲淡風輕、假裝自己不受影響……”她說着她所認識的“楊士偉”。
她真的很懂他,她的一輩子或許還不夠長,但花費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她知道,棄兒的身世讓他在人際關系上,自己建立起一道牆,無形的,卻那麼堅固,難以跨越。
他幾乎不曾,也不會對誰敞開胸懷。
“想到這裡,我就急着想回來,想待在你身邊,不讓你一個人。
”
她知道他早已習慣孤單,很清楚怎麼對抗它,可是他堅強的方式,令她倍覺心疼。
話一說完,她自覺把自己看得太重,自我感覺太良好,說不定他沒這麼在乎她。
田蜜薇露出窘笑,一點點腼眺,抓了抓臉頰。
“雖然我不是很确定,我走了,你會不會很難過,還是大松口氣啦……但隻要有一咪咪……小小的一咪咪難過,我都不希望你承受——”
楊士偉抱緊她,不需要她再說出更多……那麼甜美的字句。
像蜜,一滴、一滴、一滴,滲入心,透入骨,逐漸地淹沒了他整個人。
原來,被人如此重視,看得這般要緊,是這種滋味呀……
又甜,又難以抗拒,又情願沉淪下去,不願自拔,甘芳的滋味。
嘗過了,要他忘記,才真正叫淩遲。
他做不到……也不想這麼做。
經過一整晚的心境起伏,他知道有許多事不做,不說,隻會徒留後悔。
所以,他吻她,激烈、饑渴,為她的平安,為她的還在。
所以,他開口,坦承了心思:
第9章(2)
“我會難過,不隻一咪咪,而是很難過、很難過,就算心裡知道,總有一天你可能會離開,但我沒料到竟是那麼的痛。
”
他的聲音,近在她耳鬓邊,暖暖的,輕輕的,像自語、像低籲,也像一首最迷人的詩歌。
“我很開心你沒走,很開心……你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