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也不用全打完,回家休息比較舒服。
”他又說道。
她瞅着他,聽他說話,心口不免抽緊。
自和他分手後,再沒有人這麼關心她的飲食和健康。
她舍不得阖眼,怕再張眼,夢中的他已然消逝,可她眼眶酸澀,終究緩緩垂下眼睑。
卻聽他又道:“還是想睡覺?那就再睡一會,我陪着你。
”半響,她再度張眸,視線所望的他依然清晰。
隻不過他一如記憶中年輕,像當年分開時二十八歲的模樣,而他現在已是四十歲的成熟男性,就因這認知,讓她更确切自己仍是在夢中,夢見過去的他。
她擡起手臂,忍不住想觸摸他,即使在夢中也渴望親近他,她已許久不曾夢過他了。
坐在病床旁折疊椅上的任墨遠見她擡起手,微楞了下,傾身向前,疑惑地問:“怎麼?想要什麼?”
“我……”她唇瓣輕啟,聲音有些幹啞。
“我想……摸你……可以嗎?”弱弱低問。
就算隻是夢,她仍有些惶惑不安,隻因她和他分開太久了。
這十二年來她雖然陸陸續續聽到他的近況,但兩人不曾再見過面,隻除了不久前那場意外巧遇,遠遠地觀望他和家人的互動。
“嗄?”他黑眸一瞠,對她的要求顯得驚愕。
“可以嗎?”她擡起的手臂停在半空中,帶着乞求的水眸再問道。
他俊容面露狐疑,卻更彎身靠近她,甚至大掌直接捉過她擡起的柔荑,貼向自己臉龐。
即使不解她奇怪突兀的要求,他仍順應她,凝望她麗顔,笑問:“這樣可以嗎?”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既是夢中,她便可以大膽坦白内心埋藏的思念。
“蛤?”他再度錯愕,無比意外她此刻異常的柔情密意,這根本不是理性的她會說的話。
“你是怎麼了?我們才兩天不見就想我。
是真的想我,還是日行一善說出來讓我開心的?”他不免好笑地問,猜不透她及常的言行。
會因兩天不見就想念對方的人該是他。
一直以來總是他想粘着她,交往這麼多年,他對她的情感不曾轉淡,而她卻愈來愈在乎工作,常不經意冷落他,他雖難免心生芥蒂,但仍對事業心強的她給予支持與包容。
“不是兩天,是十二年?”她說,貼在他睑龐的手心不舍放開,不由得細細撫他的五官輪廓。
“十二年?!”他怔愕,她怎會胡言亂語?“什麼十二年?你也才昏睡兩小時,是不是有撞到腦袋?”他濃眉一攏,不禁擔心起來。
記得她倒下時他有及時扶住她,并沒讓她撞傷啊!
“還是作了什麼我們長久分離的夢?”他揣測另一可能性,卻更覺不可能。
以她理性、重現實的個性,不僅不太可能作浪漫或怅然的夢,更不會在醒來後還被虛假夢境所影響。
“如果可以重來……我不會跟你分離……”她喃喃又說。
一歡水眸直勾勾地緊瞅着他,就怕一眨眼,夢中的他便會消失。
他俊容更感困惑不解,大掌握住她描繪他五官的柔荑,轉而将之包覆,聲音溫柔承諾,“我們不會分離,會一直一直在一起,隻要——”頓了下,差點脫口求婚,卻覺得此時此地不太适合提那件大事,且他也還沒準備求婚戒指。
這次回老家,父母又問起兩人婚事,認為交往那麼多年又已同居,該盡快給她名分,将她娶回家為他是有那個願景,隻是顧慮現在的她太過在乎工作,尚無結婚打算,他才想耐心再等一兩年。
他的話教她心口一酸,眼眶不由得有些迷蒙。
她能感覺到那雙厚實溫熱大掌的真實,多希望這不是一場夢。
“可以抱我嗎?”觸摸他臉龐、被他大掌盈握,她不免更貪求,渴望他的懷抱,即使是夢,她也想溫存他胸膛的暖意,聆聽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