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連手機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的手機号碼,隻知道他辦公室的電話号碼。
這麼晚了,他應該不會在辦公室了。
既然他不在辦公室,那她打去也無妨……
父母都出門去大市場做生意了,弟弟在睡覺,裴馨蹑手蹑腳的,帶着申譯時的名片走到客廳,隻打開夜燈。
是啊,反正他不在,她打去也沒關系,所以不需要緊張……
她撥了名片上的号碼,電話嘟嘟的接通了,聽着那嘟嘟的響聲,她的心髒怦怦亂跳,呼吸急促。
這天氣,是秋老虎正兇猛的時節,客廳裡沒開冷氣,她連電扇也沒開,她的手指卻因緊張而冰涼。
“我是申譯時。
”
竟然有人接電話,而且竟然就是申譯時本人!
她慌極了,心髒差點要跳出胸口了,她反射性就要挂上電話,可是,他竟然先說話了。
“是裴馨嗎?”
她瞪大了眼,原本要挂上電話的動作僵在那裡。
他怎麼知道是她?她什麼話都沒說,甚至連個聲音都沒有發出,他怎麼會知道是她?
“是不是裴馨?”他再問,那聲音近得就像他人在她耳邊。
她心髒狂跳,吞了口口水,費力的清咳了一聲,有些呐呐的說:“是的,我是裴馨……”她到底在幹麼啊?
對他而言,她隻是個黃毛丫頭,她這個還不是女人的黃毛丫頭三更半夜打電話到他辦公室做什麼?她正懊悔得要死,自己不該打這通電話時,電話那頭,申譯時卻再尋常不過的問道:“才回到家嗎?”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的臉頰一陣發燙。
“嗯,回到家不久。
”現在又覺得沒那麼糟,他好像并不覺得她打擾了他。
“看過項鍊了嗎?”他輕聲問道。
“看過了。
”她終于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就是打來向你道謝的。
”
她局促地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局促。
“你戴上了嗎?”
裴馨下意識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項鍊。
“嗯,戴上了。
”
如果是前世,随拍随傳那麼方便,她會拍下自己戴着項鍊的照片傳給他看嗎?
“你不是想要變天鵝嗎?”申譯時的聲音略帶笑意。
“看到這條項鍊時,我想到了你,就買了下來。
”
她這才知道,原來他都聽見了……
裴馨愣了愣。
可是聽見就聽見,為什麼要放在心上?
他說他人在米蘭,見到那天鵝項墜的項鍊就想到她,不就表示……表示他心裡有她……不是這樣嗎?她思緒紛紛亂亂,心跳得好快,卻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我告訴你我的手機号碼,抄下來。
”
“哦……”她慌忙在附近找紙筆。
“0932……”
她仔細聆聽,唯恐自己抄錯。
“以後要找我,你可以打這個号碼。
”
“嗯……”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聽到自己問:“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嗎?”
她問得傻氣。
電話那端,幽幽地傳來一聲類似歎息的聲音。
“就要回家了。
”
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歎息令裴馨心頭一震,她結舌地說:“那、我挂電話了。
”
“好。
”
怎麼他連說個好字都像在歎息?她仿佛看到了他深蹙眉心的樣子。
當她挂上電話之後,一個人獨自看着那寫着申譯時手機号碼的便條紙傻笑了起來。
不知道看了多久,是房門打開的聲音讓她回神的。
“姐,你在幹麼?”裴尉睡眼惺忪地走出來,豐夜起床尿尿,看到一個人坐在客廳裡,也不開大燈,他吓了一跳。
“沒什麼。
”裴馨連忙收起便條紙,對弟弟一笑。
“對了,姐一直想問你,決定要讀哪所大學了嗎?依你的成績,應該是想讀哪裡都不成問題吧?”
裴尉抓抓頭發,苦惱的說:“我當然還是想讀醫學院,可是我們家的情況也不是我想讀就讀,爸媽那麼辛苦的工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