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我了!」馮繼明恍然大悟,露出神秘微笑。
「哦?」夏繁木眉尾動了動。
「王子的複仇嘛!先把上她,玩弄她,最後,再狠狠甩掉她!抛棄她!讓她後悔惹到你!」馮繼明聲音配手勢,一整個連貫。
「……」夏繁木隻手托頤,聽他繼續發表高見。
「我沒猜錯吧?你堂堂夏大少,哪會看上她?又兇惡、又粗魯、又野蠻,和你以前交往的美女,等級完全比不上,帶出門也丢臉。
」
夏繁木沉默一會兒,才揚了個笑。
「十幾年的交情,果然不是白混……繼明,你猜對了,我追她,正是想這麼做。
」追到手,甩掉。
惡劣的報複,确實是他提出交往的前提。
他還沒告訴過誰,他正在玩一場缺德的遊戲。
「我就說嘛,夏大少哪會降低标準,委屈自己,和那種恰北北在一起。
」馮繼明為自己的聰穎喝采,另一方面,也湧現了新的疑惑。
「那你跟她過情人節,不是自我折磨嗎?還是……準備今晚甩她?」
「沒這麼快,在她心裡……我的重要性還不夠。
」他并沒有想如此早結束。
和賴品柔在一塊兒,他本來也以為會是一種折磨。
沒有,一點都不難熬、一點也不勉強。
甚至,有點樂趣。
「重要性不夠,甩掉她時,她受到的打擊,同樣不夠強烈,是吧?」馮繼明點頭,可以理解,但默默為那女人産生一些同情心,又說:「不過……夏大少,你下這麼重的手,萬一恰北北玩不起,尋死覓活的,鬧上新聞,你麻煩不是更大?」
「不,她不是那麼軟的家夥。
」
賴品柔像草,堅韌不屈,狂風吹不倒,那麼有活力、有幹勁。
他不覺得……也無法想像她為情憔悴、為愛消瘦的模樣。
明知傷不到她,你幹嘛用「交往」這種賤招,豈不是浪費時間?
夏繁木内心裡,有道聲音,嘲弄自問。
還不是因為,在肉圓店那天,她劃清界線的舉動,那麼認真。
認真到……讓我自尊心受損,我也不會脫口而出:「也許,我們兩人,可以試試」。
那句,連我自己也完全傻住的話。
「看在你不是真的去爽過情人節,老同學放你一馬,明年再找你一起開團。
馮繼明很豪邁,不再打擾他,甘願走人。
一人孤獨寂寞,硬要找人作伴就是了。
「你慢慢等吧你。
」夏繁木送他白眼。
從十六歲開始,每年的情人節,夏繁木都很忙。
「嘿嘿,你好好去演戲吧,努力扮妥假情人,祝你早日得逞,快快甩人成功情人去死去死節快樂。
」馮繼明揮揮手,帶着調侃笑容,退出辦公室。
「巴不得全天下都和你一樣獨身的家夥……」夏繁木笑啐。
嗤笑完,則是漫長的沉默。
夏繁木臉上,半點輕快也不剩。
「努力扮妥假情人嗎?」
最後幾字呢喃,太淺、太淺,消失在緊抿的唇瓣中。
「……到底是不是演戲,恐怕,連我自己——」
第6章(1)
此刻的賴品柔,隻有兩個念頭——
一,撝住夏繁木的視線;二,戳爆他的眼!
「你看屁呀?」
她惱羞成怒,臉孔充紅,口氣兇狠起來。
從搖下車窗開始,那雙眼就鎖定在她身上,仿佛她多長了三顆頭、十隻手臂,外加一頭蛇魔女發型。
她被看得火大了,當然不會賞他好話。
「我沒看到屁,隻看到一個……很不一樣的「賴小皮同學」。
」是的,她很不一樣。
難得一見的淑女打扮,出現在她身上。
柔軟布料,純白如雪,剪裁出細肩帶小洋裝,上身沒有過多設計,倒是短裙下擺一層層堆疊,像花瓣綻放,舒展着美麗的弧線。
她,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看習慣「狠帥」的她,這一面……令人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