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處的電話詢問有沒有一個叫于思儀的患者?答案都是否定的,直到一家醫院回報有個叫“于思儀”的女性患者時,二話不說立刻沖過去。
可當他跟嘉峻趕過去時,卻發現對方是叫餘詩宜的中年婦女,一直靠着意志力勉強支撐到現在的官霖崩潰了。
“官霖!”嘉峻一邊攙扶着他,一邊着急大聲叫醫護人員。
官霖全身無力躺在病床上,對醫生的問話充耳不聞,他兩眼無神的看着白花花的天花闆,即使醫生将針頭刺入他身體,亦無所覺。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親,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應該要保護她!
他曾在心中發過誓,要好好待她,要與她共組一個家庭,要跟她共度一生的。
可他做了什麼?!他要她證明自己的清白,他要她證明自己值得他信任!
哈!太可笑了!他有什麼資格要她這樣做?
如果他壓根兒就是窩囊廢,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那無論她做了多少,他都不會敢相信她的……
為何領悟來得這麼晚引眼淚從睜着的眼睛流出。
他一遍遍回想自己在會議室的态度及對她說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有如懲罰一般,讓他的心與靈魂狠狠被鞭撻着,無言承受那份至痛。
老天!讓他承受這一切的錯誤,哪怕是要他付出性命亦可,隻要她能安然無事,隻要他們的孩子可以平安無事……要他如何都可以!
求您!老天!求您……他在心中一遍遍默禱着。
讓我有機會可以贖罪!讓我有機會可以彌補!讓一切都還來得及!
婵娟放下手機,深深吐一口氣,确定臉上神情恢複自若後,方推門走進病房,思儀已醒過來了,隻是兩眼雖睜着,思緒卻已遠。
婵娟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告訴她剛才的電話内容,但又考量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左右為難。
“誰打來的電話?”思儀突然開口問道。
婵娟來到她的身邊坐下來,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是吳嘉峻打來的,他問我們有沒有你的消息,他說——唉!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你現在受得住嗎?”
思儀僵了一下,然後伸手輕輕撫摸肚皮好一會兒。
“沒關系,你說。
”
“他說因為到處找不到你,官霖人也倒下了,現在正在醫院急診室打點滴。
”
心頓時疼了起來,她忙深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不可激動!為了寶寶,一定要冷靜下來,她努力穩定心緒。
“……你跟嘉峻說我沒事了嗎?”
婵娟搖搖頭。
“我沒說,他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我否認了。
”
“沒關系……”聽到他倒下時,她有一瞬間感到難過和驚惶,雖然很氣他,也很想好好處罰他,可——不是用這種方式,歎口氣。
“跟他說我跟寶寶都沒事了……”他若是真不在意她與孩子,他也不會倒下。
“那要跟他們說你人在哪嗎?”婵娟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必——目前我不想見到他們。
”她怕見了,情緒會再度激昂起來,現在的她承受不起。
婵娟暗歎口氣,真不明白,這兩人結婚不到一個月,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那接下來——”
“準備離婚了。
”思儀淡漠地說道。
“什麼?”婵娟瞠目結舌。
“開什麼玩笑?你……你們結婚還不到一個月耶!”
“開玩笑?”思儀别過臉,眼神望向遠方。
“也許這個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眸中浮出淚光。
“……有哪個女人連自己的丈夫真正是在做什麼都完全不知道?……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清醒後一得知思儀的消息,官霖立刻動手拔掉手腕上的點滴管。
“你幹嘛呀?”嘉峻趕緊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