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問你,你在勁涯去接你之前又在做些什麼?”根據整個情況來看,想薰的改變應該是在撥電話給勁涯之後才開始的。
“我……在哭……在難過……”溫想薰仿佛跌入回憶似的,情緒變的低落,甚至開始哭泣。
“隻有這樣嗎?”溫想薰突然沉默,啜泣了好一會兒才又道:“我……對自己下了暗示。
”此話一出,屋内的人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而炎仰修的眉頭更是糾結,緊抿着的雙唇顯示他的陰郁。
“可以告訴我,你對自己下了什麼暗示嗎?”所謂的暗示就是催眠的指令,也就是啟動被催眠者的一個鑰匙,她必須先搞清楚想薰下的是多深層的指令,才能決定該怎麼幫助她解除催眠。
“我要一個全新的我,和‘神令特勤保全’不再有任何關系……忘記他……忘記和他有關的東西,忘記所有對他的感情……”
“他?”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孩子這麼愛鑽牛角尖,看來是這個情字害人不淺,“你為什麼想要忘記他?”
“因為他根本不愛我……嗚……”溫想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是我好愛他,好愛……但這麼多年年來他對我始終沒有感情……他要我卻不愛我……好痛……好痛……我中槍了!傷口好痛,心也好痛……我的寶寶流掉了,我不是故意懷孕的……嗚……過去幾年我都好小心,可是我不是故意要害死我的寶寶……我和他的,嗚……為什麼不愛我卻不肯放開我……嗚……”
刻意壓抑的記憶一被掀開,溫想薰的情緒變的越來越激動混亂,麗恩博士趕忙柔聲安撫,身為她好友的伊詠情則是心疼的掉下眼淚。
沒想到這些年想薰都在獨自承受着這些,換作是她可能早就崩潰了,伊詠情怒瞪着炎仰修,對他的所作所為無法諒解。
而後者默默無語,隻是緊盯着溫想薰的眼淚,不過從炎仰修緊握泛白的指關節看來,他的内心一樣感到波濤洶湧。
好不容易溫想薰的情緒稍稍冷靜,麗恩博士才又繼續未完的問題。
“你說的他是誰?”解鈴還須系鈴人,要讓想薰打開心防也許必須先找到傷她心的始作俑者。
“是我。
”
“忘了。
”溫想薰在同一時間和炎仰修一起回答。
麗恩博士差點沒讓炎仰修給吓的忘了呼吸,不過她更訝異的是溫想薰的回答。
在催眠狀态下的她怎麼會有些事記得,有些事忘記,何況忘的還是這種事。
“你還對自己下了什麼其他指令?”
溫想薰又安靜下來,仿佛認真的在思考,“不知道。
”
麗恩博士心下一驚,神情變得無比嚴肅。
“你現在可以清楚的記得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每個同伴嗎?”見她遲疑了半響,然後肯定的點點頭,麗恩博士接着又問:“那……你們的老闆呢?”
“什麼?”溫想薰的表情既疑惑又痛苦。
“我是說,你記得炎仰修這個人嗎?”溫想薰抽出被麗恩博士緊握的雙手,撫上了心房神情十分難受。
“我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回答之後,她的表情又變的平靜。
“我再問你一次,你記不記得‘神令特勤保全’這間公司?”
“不知道。
”溫想薰肯定的回答。
“你剛剛自己都還提過的,你現在又不知道?”炎仰修沉不住氣的咆哮。
麗恩博士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又把精神集中在溫想薰身上。
“你可以告訴我,解除催眠的指令或時間嗎?”
“不知道。
”溫想薰的回答,讓麗恩博士無力的垂下肩頭,看來這孩子是鐵了心了。
“你先乖乖的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了。
”麗恩博士再次輕撫着溫想薰的眉頭,确定她已安穩入睡,才帶着炎仰修等人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