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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群奸設謀傾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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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宜少。

     風流一瞬空,快活從何讨。

     聰明冰雪人,閑情一筆掃。

     且說王嵩雖然好色,因見安家婦人氵?蕩,倒把偷情的念頭冷了一半,隻念念不忘蔔氏,想去與他會會。

    别了安可宗,回家見了母親。

    次日尋着了存兒,走腳通風,又進去住了兩夜,才到安家園上來,索性讀了半月書,已是十二月了。

    雖然披鋪蓋在炕上睡,到底園上寒冷。

    安可宗要搬他前面屋裡去,王嵩怕那些婦人,越發來纏個不了,未免生出是非,推辭道:、不消搬移了,再過幾日大家收拾過年,小弟也告辭回去。

    正月立了春,就不十分冷了。

    “ 又過了六七日,王嵩收拾了書籍,把房鎖好。

    請出安伯良來作揖謝了。

    安伯良道:“明年先生幾時來?”王嵩道:“元宵後,但憑老伯抹好日子,小侄就來。

    ”安伯良扯住不放,畢竟要留他吃些酒,點燈送回。

    王嵩隻得開了房門,再坐半日。

     正在房裡靜坐,隻見夭桃拿出幾件東西說:“是奶奶們送大爺的。

    二兩一對銀子,是大奶奶的。

    臨清绫子一疋,折果子銀二兩,是鮑二娘的。

    手帕一方,荷包一個,是王媚娘的。

    ”王嵩隻收了鮑二娘所送,其餘再三不收。

    夭桃去了又來,苦苦要收他了。

    王嵩把一兩銀子賞了夭桃,東家酒席已完,吃了一會酒,将及點燈,王嵩謝了自去,不在話下。

     且說蔔氏當初守寡忍耐性兒,倒也不覺怎的,自從搭上了王嵩,到了臘月,孤孤凄凄,反覺難過。

    雖然存兒有一兩遭兒,心裡卻不甚喜歡,便有苦無了。

    除夜吩咐存兒,再三強王嵩到家,要與他辭年。

     看官,你道怎生喚做辭年?臨清風俗,到了這一日,不論長輩、同輩,凡至親至友,定要到門一次,謂之辭年。

    新年初一二,又到門一次,謂之拜年。

    蔔氏隻是要會會小王,借此為由,指望與他弄弄。

    王嵩隻得進去,同蔔氏吃一會酒,酒到半酣,着着實實弄了一遭。

    陰陽二物,也就辭了一辭。

    一更多天,王嵩才回去,被李氏說了幾句,王嵩也不敢言語。

    那知存兒再三求告,蔔氏隻得又與他弄了一遭。

    有一曲《桂枝兒》為證: 小賊囚,你為何也來羅。

    他方才一遭過,你又一遭。

    是娼妓家要我把糟來跳,奴兒沒了主,似牆花亂亂抛。

    小賊囚,若不要你走腳通風也,怎肯和你嬲。

     且說王嵩到了新年,年初一往學裡拜了文廟,投谒師長名帖。

    回來就到馮貢生家拜了姨父姨母的年。

    又見表妹作了揖,在他家過了午,順便投了安家兩個名帖。

    到家已是申牌時候。

    初二初三該拜的,回拜的,都走回了。

    存兒路上撞見,原約定初四進去。

     這一日,在家侍奉母親,直至抵暮。

    隻說劉家吃酒,我自回家,不消家仆來接。

    悄悄打從劉家後門進去,蔔氏打扮得花枝招展,繡帶飄飄,真個仙子臨凡,人間少有。

    有詩為證: 莫道前生西子家,名妝國色鬥春華。

     娥眉不鎖嫣然笑,翠袖輕揚映碧紗。

     王嵩在燈下見了,愛得如天仙一般。

    也不顧瑞兒、存兒看見,上前摟住,叫聲:“心肝劉奶奶,真個嫦娥出現了。

    ”蔔氏變了臉道:“我已将身許嫁,便是你的人了,如何還稱我是劉奶奶?可見你的心兒不真,咒兒是假。

    ”王嵩忙道:“沒曾過門,隻得權叫了一聲,以後竟稱為王奶奶何如?”蔔氏才歡喜了,擺上許多肴馔,大家飲酒作樂。

    王嵩二杯落肚,那裡忍耐得住,親親熱熱,摟摟抱抱,收拾上炕睡了。

    乘着酒興,兩個颠狂了一夜。

    王嵩怕新年不在家,母親嗔怪,說道:“我且回去,索性初九初十,有了燈的時節,我隻說朋友們請燈節酒,住在你這裡四五日,倒也不妨。

    ”蔔氏道:“我初十夜裡,準在此懸望,住到十五日放你回家,去陪婆婆過元宵好麼?”王嵩依舊是五更去了。

    王嵩心上,還隻記挂未婚的妻房桂姐。

    趁着新年,又到馮士圭家拜望了兩次,也隻見得桂姐一遭。

     光陰似箭,已是初十日了,白布巷一帶點起花燈,直點到丁字巷南首,好不熱鬧。

    王嵩一心一念,要赴巫山雲雨,那裡還來看燈。

    這時節是輕車熟路了,竟走到劉家門首,天色尚早,虧得蔔氏盼望佳期,坐身不定,在後門看街,急忙忙放了他進去。

    遠遠有人走來,幾乎被那人看見了。

    蔔氏同他到房裡,問道:“你今夜為何恁早?”王嵩道:“我想着你溫香軟玉,那裡還坐得住?兩隻腳隻管要走來了。

    ”蔔氏道:“我的親哥哥,咱兩個難分難舍,早早娶了我去罷。

    ”酒也不叫飲,飯也不吃,手扯着手,先在涼床上弄起來了。

    那時小瑞兒已被二三吩咐過的,都不避他了。

    隻是存兒有些拈酸,卻不敢怎的。

    王嵩從這日進去,一連住了好幾日,每日均在房中作樂,又無閑雜人進房,如夫若婦,好不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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