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母親還在底下賣弄自己的長袖善舞,像要和今晚真正的女主角互别苗頭。
原本在二樓小室觀看底下大廳景況的柏晚香看不下去了,匆匆躲回房。
一個女人的結婚紀念日,她的丈夫卻挽着另一個女人的手和别人寒暄,豪門世家沒有搶人丈夫的壞女人,反正盡管娶回來便是,那個剛進大廳的肥胖富豪,身邊還不是挽着第四位太太,反正大家都半斤八兩,沒有誰評論誰。
而今晚也是柏晚香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母親的可憐。
看看她穿着多俗豔,拚命想展示自己也是這些豪門貴婦的一分子,處處想把柏夫人比下去,因為那個位置永遠不屬于她,她最多逞逞強,展示自己的威風來自我安慰罷了。
如果她不離開,有一天也會像母親那樣吧?柏晚香頓覺胸口一陣悶痛,連帶腹部也一陣翻攪。
今晚就走吧!她今天一整天都感覺頭重腳輕,柏晚香忍不住笑自己,她沒骨氣自己離開柏凜風已經夠窩囊了,想不到還是林黛玉體質啊?她前幾天打了電話給學姊,學姊保證這陣子可以收留她幾天,她還是趁自己沒吐血時快快有多遠閃多遠吧!難不成還留下來泣血葬花?
她打開衣櫃,想先收拾幾件簡單的衣服,能塞進包包裡的。
可不要提着大行李箱惹人側目,說不定她可以從側門離開。
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門,沒等她回應,門就自動開了。
一見來人,不知為何心裡那沉窒的郁悶感悄悄地消失了一些。
“我可還沒說你可以進來,你這樣真的很沒禮貌。
”她不客氣地指責他。
柏凜風見她一身平常裝扮,擰起眉。
“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媽說你晚餐還沒開始就上來了,我想你是頭上簪了一百朵花還是身上穿十件馬甲,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柏夫人怎會沒提醒他别來打擾她?八成是這家夥話聽一半就跑了。
“我沒有要下去。
”
“為什麼?”柏凜風又開始要擺臭臉了。
柏晚香沒好氣地瞪他,“你不會替你媽想一想嗎?我拿什麼身分下去參加她的珊瑚婚喜宴?”
柏凜風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你母親都大搖大擺地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多一個你會有差别嗎?”
柏晚香知道他沒有怪她的意思,“我左右不了她,但至少我可以替你媽保留一點面子。
”
柏凜風走來,看了看她的衣櫃,從裡頭選了一件湖水綠小禮服,拿到她身前比了比,又放回去,挑了另一件深藍色長禮服。
“倒不如你以我的女伴身分參加,也許我媽還會開心一點。
”
柏晚香看着他替她挑禮服的模樣。
她可以把那句話當成他的表白嗎?會不會有些自作多情?
但是與否,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我想看你穿這件。
”他拿起了一件香槟金色的圓裙禮服,臉上的笑容曾令她目眩神迷,如今迷戀的暈眩多了深深的悸動。
柏晚香無法壓抑自己狂烈顫動的心,甚至無法阻止自己在這一刻胸口蕩漾着滿滿的甜蜜情縧,她伸手接過那件禮服。
“頭發就放下來吧,反正那樣也很好看。
”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正在贊美柏晚香,或者該說,他不經意地對她吐露了真心話,柏凜風耳根熱了起來,急忙退出去。
“我……我在外面等你。
”
柏晚香抱着禮服,心頭的天秤在搖擺。
說出來吧!說出她母親害怕柏家人知道的真相……
但她猛地驚醒,苦笑。
隻怕說出來,結局會更糟,連她母親都會沒個安身處。
柏晚香看着那件香槟金色的圓裙禮服,突然覺得自己像等待魔法降臨的灰姑娘。
她忍不住笑了。
灰姑娘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童話,因為小時候的她真的很髒!其實她已經比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