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先說要離開,感覺卻像被他抛棄了。
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他非常生氣。
站在床邊俯視床上在睡夢中是如此純真的臉,有些惱火此時的自己竟氣得睡不着,而惹他生氣的人卻睡得如此香甜。
除了氣她睡得香甜,他不斷反覆思考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許久都沒有答案。
她怎麼來的,就怎麼走,理當如此。
像方士良那樣擁有許多大牌經紀約,眼光向來獨到的紅牌經紀人願意簽下她,她的星運就好像買了一張“紅牌席”,在不久的将來肯定大紅大紫,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不過的發展。
隻是,他還是生氣,氣自己不知在氣些什麼。
他應該歡欣鼓舞,放鞭炮慶祝她不再是他的問題了,他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感覺。
一個月來,她改變了他什麼?
有人為他張羅吃飯。
有人為他張羅洗衣。
有人為他張羅打掃。
有人為他張羅電話繳費之類的雜事……突然間,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開心了──她已經寵壞了他。
一旦她走了,就沒有人為他張羅他早已不做的事。
要他重新面對雜事,光想就煩死了,難怪他會感到不高興。
他恍然大悟自己不開心的理由,心頭像是放下了一塊石頭。
他習慣一個人,知道自己無法接受别人介入自己的生活。
雖然是被迫接受她的介入,但既然已經被迫介入也習慣了,他就不能接受她說走就走的自私想法。
“你醒醒。
”思考後,他在床邊坐下推推她的身體。
他做了一個不容她改變的決定。
“怎麼了?”她被搖醒後揉着惺忪的睡眼,蹒跚地坐起身來。
他從來不曾在半夜搖醒她,所以她有些茫然。
“你當我的管家吧。
”他的果斷聲音像是命令。
“什麼?”她的睡意消去一半,睜着更茫然的眼。
半夢半醒之間,她怕是自己聽錯了。
他應該不會在半夜說莫名奇妙的話才對。
“我會付你薪水,以後你就負責幫我處裡所有的雜事,把家裡整理幹淨,還有煮飯給我吃就好了。
”他說的很清楚,覺得這樣很完美。
她眨着朦胧大眼,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他有些不耐打斷她的發呆。
“聽見了……”她一臉奇怪看着他,禁不住将心貼在他的額頭上咕哝起來,“你半夜胡說八道些什麼,是不是生病了?”
他真的好奇怪,一下要她搬出去,一下又要她當他的管家。
他肯定不是哪裡有問題就是生病了。
“誰胡說八道了?”他拍開她搞不清楚的手。
沉思了會,她才搖頭道:“我不能當你的管家。
”
“為什麼?”他皺眉,沒預期她會拒絕。
他收留了她那麼久,她應該感恩圖報。
“你忘記我跟方大哥約了嗎?”她試圖從混沌的感覺中保持清醒,也提醒他已經發生過的事。
“簽約了又怎樣?”他态度倨傲。
方士良那個可惡的混蛋,竟然想搶走他的人。
“方大哥說我會開始很忙,可能連三餐都不能正常吃,我想我應該沒有時間幫你做那些事了……”她據實以告。
就算不搬出去,她恐怕也沒辦法做到他要求的事。
她不明白,原本要她想搬走就早點搬走的他,為什麼突然又要請她當什麼管家,情緒變化如此之大。
為了報答他收留自己,她很樂意免費為他做所有的事,但她隻怕自己沒時間。
如果可以不搬走的話,她是真的很想留在他的身邊。
“方士良那家夥說的話是聖旨嗎?”不耐煩的嗓音暴怒,又火大起來,“我讓你吃、讓你住那麼久,你應該聽我的話才對吧!”
她不接受他的提議讓他開始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