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心事嗎?”
頭頂響起一道慵懶沙啞的嗓音,安韶荭着實吓了一跳,“你、你醒啦?”
“嗯!”他輕輕應了聲,拇指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愛戀地摩挲。
一場歡愛缱绻,隔天醒來溫存甜蜜……就是像這種氣氛嗎?真是陌生的經驗……安韶荭不太适應,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呃……那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整晚筋疲力盡,她感覺全身骨頭都快散了,尤其是下半身隐約酸疼,他又牢牢鎖着她的雙腿,她的腳都麻了。
路宙翼眉峰一凜,不喜歡她急于想和他保持距離。
“我還想再賴一下床。
”
他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俊臉埋進她頸窩之中,貪婪嗅着她特有的馨香。
他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頸項,引起安韶荭一陣輕顫,“不要這樣……放開我。
”
“不要。
”從她頸窩中,悶悶一句斬釘截鐵,安韶荭不禁想笑他賴皮,嘴角才剛洋溢,忽然又僵在當場。
剛剛流進她心頭的是……甜蜜?應該,是錯覺吧!
“路宙翼,我再說一次,放開我。
”忍不住激動,是因為他無賴的舉動,還是猛然意識到的陌生感受?
“我再說一次,我……不要放開你!”他貪心地深埋她的頸窩,輕啄她頸脈間的跳動。
為什麼她放手這麼久以後,他才說不要放開?為什麼當時不肯抓牢?莫名一陣鼻酸,她有想放聲大哭的沖動。
“我們不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是情侶,也已經不是夫妻,如果你想玩一夜情的話,請你去找别人。
”
陳述事實有心痛的感覺是怎樣?安韶荭氣得想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哪裡不對勁?
“誰說我想玩一夜情了?”他擡起頭,居高臨下注視着她,“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就是情侶,然後……”
“我們沒有現在,也沒有然後!”他才剛起個頭,安韶荭就急忙閃避他太過溫暖的眸光,不能得到!千萬不能得到他一絲溫柔,如果像當年一樣抽不開身怎麼辦?
路宙翼知道她在害怕,害怕再次動心後又一次傷心,害怕他想重頭開始,不過是因為愧疚,畢竟這些年,他們沒有參與彼此的生活,她會質疑他的情感,無可厚非,就像當年初聞她刺青告白,他也曾懷疑她盲目迷戀一樣。
沒關系!亡羊補牢是需要耐心和時間的,隻要猶時未晚、隻要還有機會,他都會等待并且努力的。
俯下身,他情不自禁想吻她,舒緩她緊繃的唇部線條。
面對一張款款深情的臉,安韶荭有一時間的迷惑,好似回到她初告白的那一天,眼前的是剛接受她告白的那個路宙翼……
好似……對,隻是好似而已,回到現實,一切都已經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第4章(2)
她閃頭避開他的吻,卻不敢看他撲空後的表情。
“像你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太讓我不屑了!”
不負責任?敢情她忘了,他們之前的婚姻,就是他負起的責任?路宙翼不明白她何以言重。
看他一臉無辜,安韶荭不由得一股氣,“難道不是嗎?你有對那個什麼雪的女人負起責任嗎?”
雖然這些年來,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得知他的消息,他的名氣卻害她不可能完全當他不存在,雖然不能确定他和那個什麼雪的女人,已經沒有關系,但她知道他還是單身。
“你說連玲雪嗎?我幹嘛對她負責?”路宙翼一頭霧水。
“明知故問!”胸口的氣團凝聚漸大,他不負責任就算了,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做不敢當。
昨晚一句“明知故問”,讓他心花怒放、欣慰不已;今天同樣一句話,怎麼讓他很不舒服?
路宙翼這下更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