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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衣領,“你是不是又受傷了?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跑,不然你不要管我好了,你自己趕快逃!” “别吵,我怎麼可能不管你!”濃煙熏出他的眼淚,教他幾乎分辨不清方向,隻能憑印象往前沖。

     路薇凰眼睜睜望着火勢蔓延,想到好友跟哥哥還在裡面,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終于,看見路宙翼的身影沖出火海,她心口一松,兩腳發軟、差點站不住,定睛一望,看到哥哥懷抱裡的安韶荭,她一顆心又忽然停擺。

     總算死裡逃生的路宙翼,抱着安韶荭跌坐在地上,路薇凰三步并兩步跑上前,太過心急,左腳差點絆倒右腳,她跪坐在地上滿臉淚痕,“你、你們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可是你哥、你哥……”安韶荭看着那焦黑的手臂,想到路宙翼可能為了救她而變成殘廢,她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雙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才剛松了口氣,路薇凰順着好友的目光一瞧,看見路宙翼滿身是傷,還有焦黑的衣袖,她眼淚又“啪搭”掉了滿腮,然後跟着安韶荭一起昏了過去。

     路宙翼渾身疼痛,還要看管不顧一切直接昏倒的兩個女人,等待救護車的到來,他徹底無奈,無語問蒼天,他到底給自己找了什麼麻煩? 他重重喘着氣,不經意看見安韶荭還一手緊緊抓着他衣袖、一手緊緊抓着她的包包…… 這個笨蛋,害他差點陪她一起去見閻羅王,真是被她打敗了! 二十歲,比十八歲還多了那麼點權力意味的年紀,每個人留念的方式不見得相同,有人拍藝術寫真、有人來場高空彈跳、有人獨自旅行宣告獨立,也有人吆喝三五好友,來個狂歡派對不醉不歸。

     安韶荭給自己的二十歲禮物則是……刺青! 雖然這年頭刺青已不再和叛逆畫上等号,不過真要在身上,印下一個難以抹滅的痕迹,也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早就有這念頭了,本來隻是突發奇想,随着一場火災意外,更加堅定了,辛苦打工的薪資一到手,她帶着滿腔熱情,拉着路薇凰,邁向已經打聽清楚的刺青店。

     不管是事前溝通,還是挑選字型、圖案,都沒有花去她太多時間,因為她早已下定決心,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從刻繪邊線到全圖上色,路薇凰這個旁觀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直到走出刺青店,她的臉色都比安韶荭這個當事人來得慘白。

     “荭荭,你好勇敢喔,整個過程,你連哼都沒哼一聲耶!” “我是痛到發不出聲音好嗎?”背上傳來又刺又麻的灼熱感,令她好想當街仰天長嘯、大罵髒話。

     一個“宙”字筆畫簡單,旁邊一雙栩栩如生的羽翼,卻折騰得她冷汗直冒,加上中間稍微休息的時間,總共花了将近四個小時,才大功告成。

     不過是刺一個字和簡單的圖案,就痛得她想殺人,真不曉得那些刺龍刺鳳的人,是怎麼熬過這種痛楚的? 路薇凰聞言,既佩服又同情,為了體恤好友的不适,提出在鄰近的咖啡屋,稍作休息的建議。

     “你真的好瘋狂喔!要是将來後悔了怎麼辦?”路薇凰邊問,邊輕啜了一口沁涼透心的薄荷綠茶,“即使刺青可以去除,免不了要花更多金錢和時間。

    ” “我不可能會後悔的!”安韶荭說得信誓旦旦,不小心扯動後背脊的肌肉,痛得她又龇牙咧嘴,“而且,與其後悔沒做,倒不如做了再後悔。

    ”她個性本來就率直,很少有三思而後行的時候,但也不能說她做事沖動馬虎,她仍然會謹慎思考,隻是節奏快了一點。

     “可是……如果你将來的男朋友或老公,介意你的刺青該怎麼辦?”應該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身上,有屬于别的男人的印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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